晚接者一晚,我開始不停的做噩夢。我被殺人前的恐懼跟自我厭 惡給纏上……講起來雖然很丟臉,不過我到現在還是睡不太著、」
嘴裡自嘲著,銳利用手擦拭眼角。擦拭那老是半垂著、看起來很愛睏的眼。
被淚水浸溼的鐵鏽色眼陣顫動者,那對眼眸再次深深地注視者京輔。
「吶,京輔……告訴我吧!你殺過十二個人不是嗎!?你人那麼好都能殺人了不是 嗎!?到底是怎麼殺的,快教我·······求求你。我只剩你可以問了。舞那原本就沒有殺人的打算,煉子又太讓人摸不透……所以拜託你了 ,京輔——教我吧?不然的話我 就……我是為了殺人才被養大的,這樣的我……已經沒有活下去的意義了。是那樣吧?」
「·······」
京輔說不出話來。他默默的回看者銳利。
『六之殺人魔』——脫下這塊假面具、卸下『暗殺者』這個偽裝後,銳利其實只是個脆弱的女孩子。她的言行舉止和態度老是很帶刺,這種表現可能源自她對滿是殺人犯的環境感到不安、感到恐懼。如果真是這樣的話······
——他決定相信銳利,相信她那被淚水浸溼洗滌的透明雙眸。
就連自身戴旳假面具,京輔也決定捨棄掉,他打算袒露出最真實的自我。
「……抱歉。我沒辦法幫你——銳利。那種東西我根本教不了你。」
「啊!?為什麼!?為什麼不教一|
「因為我根本連半個人都沒殺過。」
「············啥?」
銳利手放到京補肩膀上,求教般靠了過來。
這個動作在聽到京輔說出這句話時倏地中斷。
銳利一臉我沒聽懂的表情,愕然地張者嘴。
先前被銳利『告白』的京輔,大概也是這種表情吧。
無意間發現自己怎麼還在想這種事,京輔面露苦笑,他接者把話說得更完整。
「關於我殺過十二個人的事……其實那是被人冤枉的啦。別說殺人了,我這人根本連東西都沒偷過,只是個普通人而已。基本上我就只有打架比別人強那麼一點而 已吧。這些事我—直隱瞞到現在·······但如果物件是你的話,說出來應該也沒差吧。」
「·····冤······枉······普通人······打架只強那麼一點?」
臉上表情從驚愕轉為困惑、接著是失望)又或許是安心。
「……騙人……的吧?至少打架那句一定是假的……」
「才沒騙你咧。這些全都是真的啦。所以你剛才問我要怎麼殺人之類的,老實說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不過——」
他執起銳利擱在自己肩頭上的手,悄悄地挪開一些。
瞥了眼指尖的指甲彩繪,京輔用比平常更強烈的語氣說了:
「你沒辦法殺人的心情我能理解。明明討厭卻不得不殺人,這種痛苦我也很清楚。想東想西想了—堆,最後還是下不了手?這是當然的吧。想都不想就能殺人的傢伙才是瘋子。殺人犯也好,殺手也好……有差別嗎?」
「有。」
銳利乾脆地斷言。
她用像刀一樣銳利的眼神瞪者京輔。
「·······那是一般社會才適用的常理吧?在我們生活的黑社會里,不殺人的才有病。理論結構、倫理、真理和一般社會完全相反。我們待的世界差異太大了。世界不——樣,價值觀也不一樣……」
「價值觀?那種東西怎樣都好。你在黑社會里算異類,在我們一般人的社會里卻很正常。你和我沒什麼差別啦······是說,不如就趁著重生看看吧?只要能人過這三年,然後會到正常社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