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還是個熱血的笨蛋,當我還是最相信這個世界的時候,世界並不會回饋以溫柔,而是笑裡藏刀刀刀致命。
那時候的我,總以為努力就能改變一切,卻沒想到現實會給我狠狠一擊。
我2020年七月十八日辭的職,原因很簡單,打工太累了。
每天累死累活,錢卻永遠不夠花。
2019年7月21日入職世紀精信,2020年7月18日就離的職,辭職以前就想過很多次,錢少事多環境也差,保持安穩了我就想賺更多的錢,就想環境更好點兒,越想就心理越躁動,關鍵還有飯搭子已經辭職兩個月,飯搭子都沒了也就沒得堅持的理由。
每一份工作堅持了快一年的時候,我就問自己還要不要再堅持,能否看得見一成不變的未來,問多了人就留不住了,格力總裝打螺絲是如此,軒儒公司賣原始股也是如此,世紀精信還是如此。
我想要改變,我受夠了也怕了這暴躁的夏天,趁著溫度還不算最高,想要找到一個既能吹空調,又不用那麼拼命的地方。
於是,我聯絡了在八大街富士康加工區做品管的老郭,他在我畢業那年就躺在我的微信朋友圈,斷斷續續的去了富士康也面試了幾次,最多也就是過了面試沒等入職就又跑了,網路上是是非非總是會迷了我眼。
好聚好散吧,在世紀精信最後一個月的時候,還特意給我多發了些兒工資,足足都有了四千五百多,平常時候工資都是四千冒頭的,還給我說,混不下去就回來吧,這裡至少還能給碗吃。
我都不知道我上大學上了那麼多年,卻掙著三四千的工資,我爸在工地裡斷斷續續的幹活,都比我掙錢掙得多得多,我這最後也不知道上了啥。
老郭是我微信好友列表裡躺了三年多的人,我們從未見過面,但他給我的感覺一直很靠譜。
他當時在加工區鐳射課做品管,聽起來是個不錯的工作,至少不是流水線不是噴砂普工不是幹夠的模具衝壓操作工。
我想都沒想,7月18日上午離職辦完手續,吃過飯就收拾行李就過去了,下午在招募中心參加面試,經過廠牌分完宿舍就等待入職了。
那天也正趕上週五,面試完就住在安排的宿舍裡,孤獨的躺了兩天才參加培訓。
在富士康上班還有個煩惱就是住宿問題,因為員工流動性很大,員工裡邊的小時工派遣工佔了一大部分,正式工除了特別好的部門以外,大部分車間的正式工就很少,薪資低加班不均衡就是最大的問題。
20年8月份支援生技的時候,整個車間只有一個老員工,其他正式工都是其他部門支援過去的,領班組長也是技術支援部過去的,這離譜的情況你敢信。
我剛開始入職的時候是住在加工區旁邊的長盛廣場,後來搬遷到五條街外的萬和花園,又後來搬遷到三條街外的宏光合園,疫情封控的時候還住過一個多月的藍森公寓。
八大街富士康加工區的宿舍基本上都住了個遍,這還不算同棟樓的上下樓層相互搬遷的,因為趕上離職高峰期宿舍空了就開始合併宿舍,兜兜轉轉的一直都沒穩定下來了。
親們,你們知道宏光合園那邊的宿舍嗎?
哎呀,我要告訴你們,那裡的宿舍真的是一言難盡啊!
首先,這個宿舍據說是最老的宿舍了,牆皮都脫落了,天花板都有幾塊鼓包脫落了。
一進去就感覺回到了上世紀,牆上的塗料像是老爺爺的皺紋,滄桑感滿滿。
而且啊,這個宿舍全天都拉著窗簾,不透光,屋裡陰暗潮溼的,感覺就像住在山洞裡一樣。
屋子裡面是上下鋪,10個人一起住。這還不是最刺激的,最刺激的是裡面吸菸喝酒的人一大堆。
每天都簡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