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在世紀精信復工以後,對於疫情的概念就很不清晰了,貌似除了年後隔離的那段嚴重些兒,其他的似乎就是可有可無的樣子,也有可能是因為在廠裡上班,太過於專注於兩點一線的生活方式,以至於我有種新冠疫情已經消失了的錯覺。
三月中旬發工資的時候,只發了兩千多,隔離的七天也算上了工資,這就讓我很驚喜了,更何況還另發了1200元的復工獎金,這更是讓我喜出望外,瞬間力量滿滿又多幹了兩百的產量。
激情總是少數的,更多的還是被每天排配壓抑的人沒有情緒,不喜不悲,認真苛刻,異常提前發現提前處理,處理不了能拖就拖,爭取每天機器不停順順當當的幹完,只是老太爺機器人並不答應。
我的搭檔是老郭,肉多皮厚耐操。我的師傅是老張,話多人細老師傅了,給老張做徒弟,心臟就該大了些兒,心臟不大的受不了說教的早都幹不下去了,粗心大意的沒眼色的事兒,幹那麼一兩次就夠了,老張說兩句就過去了,不受教的話那就嘮叨的沒完沒了。
對於老張,我是又敬又怕,老大哥式還比較照顧我,教東西也教的很認真,老師傅就給我講,咱們這維護的活,並不難,關鍵還是認真仔細和手腳麻利,兩件事兒幹好了,人該做的事情做到了極致,每天的排配幹不幹得夠,那就要看咱們這老太爺機器給不給力了。
有時候就覺得他多事兒,明明工作都幹完了,產量也做超了,還要接著做,或者換成保養機臺,怎麼也要墨跡墨跡到最後,臨近下班了才收手,後來就明白不虧是老師傅了,經歷的多了,就不吃老闆畫的餅了,死活就要籤工資計時的合同,也就是看我們年紀還小,吃虧了就受教了。
有時候就感覺他是大人帶兩個小孩兒似的,除了工作也去聊天,只不過當初人是受教了就聊不開來了,總覺得老張的每句話都是在嗆人,不中聽的緊兒,還是搭檔老郭這個同齡人還是聊得來。
郭振清比我還小上兩歲,屬狗,只比我早來不過一個月,我過來的時候,他基本就已經出師了,能夠獨立的維護線體處理異常,並不像我一個月以後還離不開老人的輔導。
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不管是那份工作,只要剛入職的時候,異常毛病那真的是層出不窮,而且還和別人不一樣。別人家八百年不一定碰到的問題,結果讓我上手就遇到了。
格力總裝分廠打螺絲時候沒打到眼上,在孔旁邊直接打穿新鑽了一個眼,甚至摁著空調底座直接推倒兩米多高的圓柱式立體空調;用風批打螺絲一一小時就用了三把,連累的線長跑得冒汗趕緊給我找風批;模具衝壓下的時候工件掉在立柱上壓下去,直接壓得立柱穿過工件,想升起來一動就報警,好不容易上下合模分開後,工件要從立柱上撬開撬了一小時,又是敲的又是砸,師傅老張折騰了兩小時才開起來……
後來老張就吵我,有異常了就放著讓他來,他人不在就找他。後來領導看他清閒了,就讓他去卷材區去吊物料,一個人經常開著行車拖拉卷材,要用的卷材放在路邊,然後開著叉車送到各個線頭,其他的線體的人都能獨立看線,就我這條線還在學習中,有異常就找隔壁線體或者去卷材區找老張。
復工以後的工作模式就是這樣子,一個人一條線體,老張專門挑選歸送卷材,空車都是我們自己提前先弄一大堆空車,夠自己裝上大半天了,老張空下來了就開著叉車直接將裝滿鈑金件的物料車送到物流區。
那時候大概就是整個衝壓車間就是六條線體六個人,主要負責卷材的老張一個人,裝卸模具的老馬一個,開叉車的兩個人,還會多出來一兩個人屬於自由人,哪裡需要哪裡搬,入庫找空車叫叉車換廢料箱,人最少的時候自由人是沒有的,那就只能多勞了。
那時候空中作樂的事情就是在末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