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大的雨,也淋不溼劉蘇的青木刀。
師父有言: 青木者,生機不絕也。傻里傻氣的二師姐多嘴了一句“那師父小師弟豈不是最終會因刀而死!”
劉蘇愣了愣,望著張大了嘴巴的二師姐,只覺得那紅唇上的胭脂愈發的嬌豔了。
至於他倆的師父眼神裡透露出八個字“心如止水,不為所動。”
……
已經開了花的芍藥,成片的坐落在雨亭的四周,直至一片青色的竹林邊。
竹林里正有一道紅袍身影在不停地來回穿梭著,灰暗的天色依舊擋不住那一抹紅。
透過竹林與鋪天蓋地的雨水間的縫隙,可以時不時地看到雨亭裡的兩個人影。
一道瘦削卻筆直如刀的俊秀少年,手裡抱著青色的一把木刀,眼神略顯呆滯地盯著眼前的一本書,不時地被一句句訓斥聲,呆滯的眼睛略微的精神了幾分,不過當訓斥聲結束之後,變得更加的呆滯了。
至於為何如此模樣,一切在局外人看來應該是人為。
“沙沙沙 沙沙沙”
“沙,沙,沙”
兩道音色相同,節奏不同的聲音,同時在劉蘇耳旁響了起來。
劉蘇很容易就分辨出來了,這兩道不同的聲音分別歸屬於誰,前者的是竹林,而後面的則是師父的手指與書紙所造成的。
“沙沙沙 沙沙沙”
“沙,沙,沙 ”
隨著聲音的不斷響起,劉蘇像是抓住了什麼,漸漸地把身體所在的世界拋到了腦後,眼神真正的呆滯了下來,沒了剛才的靈動呆滯。
靈動呆滯,即呆滯中帶著絲絲靈動。
身旁的白衣人看著眼前的少年,眼神漸漸凝聚了一點,青木刀輕輕離開了劉蘇的手,漂浮在了劉蘇的頭頂之上,一道微弱的青光揮灑了出來,像一條帶線的雨,落入到了劉蘇的身體裡。
沒有了白衣人的呵斥聲,二人周遭變得安靜了下來,只有一陣陣“沙沙沙 沙沙沙”的芍葉聲。
劉蘇的師父像是明白了什麼,擺了擺白衣,一股腦兒就坐在了雨亭裡的石墩之上,喝起了茶,繼續看起了紅樓。
二人臉上的表情開始豐富了起來,都是一臉的笑意,不過仔細一看的話,劉蘇是一臉得意的笑,頗有一副奸臣正為自己的陰謀取得了最終的成功的樣子。
而劉蘇的師父臉帶著微笑,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手指不停地落在書頁上又迅速離開。
劉蘇見了此模樣也得豎起一個大拇指,向上的給師父,向下的給……那肯定是心大如傻的二師姐了,順帶誇上一句“不愧吾師”,不過那竹林裡像鬼魂一般來回不停地穿梭著的紅色身影可不會這麼想。
雨亭裡的安靜很快就被竹林裡的紅袍人給打破了。
說時遲這時快,一道人影在雨中鐵鐵撞撞的走向了劉蘇二人,臉上的表情與此地顯得格格不入了起來,一臉的低沉。
劉蘇的師父正津津有味的看著手裡的紅樓,像是完全不知道已經悄無聲息的來到了雨亭外的人影。
人影來了雨亭卻趁著漫天大雨有意的停頓了一下,停下來觀雨?
沒有,那人回首看了看他來時的路,之後才一步到了雨亭裡。
踏上雨亭裡的第一步後,不是忙著檢查他那紅袍,反而是不停回頭,像是教書匠正仔細核對著自己講堂上的筆記一樣,確認著什麼,那認真謹慎的表情讓人唏噓不已。
過了一會兒,那扭動的頭顱才停了下來,眼、鼻,口、舌都朝向了一個方向。
方向的盡頭是雨亭裡的兩人,一人頭頂懸浮著一柄刀,一人一身白衣手裡拿著一本破舊書籍,雖然翻動的很是急促,不過臉上卻帶著微笑,從容不迫。
“師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