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血色也迅速褪去,陣陣涼意不覺襲上身,讓她全身發冷,小手下意識尋找著可依靠的熱源。
感覺到闕迎月微涼的小手緊緊反握住他的,梅天良心頭襲上難以言喻的不捨情潮,一向高傲不屈的他,在這低迷氣氛之下,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安慰的語。
“放心,沒事的。”唯一浮現腦海的只有這短短几字。
闕迎月沒有說話,只是輕輕點頭,任由他牽引著方向,領著她搭上通往樓上加護病房的電梯——
闕迎月以為自己夠堅強,畢竟她是三姐妹中的長女,從小到大都必須擋在兩個妹妹身前,保護、照料她們,所以儘管她外表看似柔弱,內心可是相當堅忍。
然而!——她站在加護病房外,看到向來勇敢往前的大妹闕望月躺在病床上,口鼻覆著氧氣罩,修長手臂上插滿了點滴針,再也無法偽裝堅強了。
倏地,她雙腿一軟,身子無預警的往下墜。
梅天良眼明手快的出手,雙臂穿過她的腋下,將她整個人撐持起來。
“天啊……”她偏轉過臉不敢再看大妹一眼,“那不是望月……望月怎麼可能會像個無法動彈的洋娃娃,躺在裡面動也不動的?不是……那不是望月……”
她心酸至極,眼眶跟著泛紅,但是就是擠不出一滴眼淚來。
梅天良讓她的背貼著他的胸膛,雙臂撐住她軟弱身軀,邊在她耳邊低聲斥責:“闕迎月,你振作一點好不好!”
他的聲音鑽進耳裡,重重落在她的心上,也喚回她身為長女應有的責任及堅強意志,“好……我會振作……我一定會振作……”
透過厚厚的玻璃窗,闕迎月感受不到闕望月的活動力,只能憑藉著旁邊顯示出心跳周波的機器來確認她的安好。
“怎麼會這樣……”她還記得早上望月如同往常般出去跑外務,怎知沒幾個小時,她就躺在加護病房內,“望月……她是我們三姐妹中唯一有練過空手道的人,雖然……段數不到黑帶,但練了五、六年,也累積了相當的實力,怎麼會……她怎麼會被刺傷呢?”
她不懂,也理不出一個頭緒來,亦猜不出她們是得罪哪號人物,竟然對望月下這麼重的手!
看著闕望月的生命全依賴著機器及藥品,闕迎月的心房一陣陣痛,痛得她揪住胸前衣物,實在無法理解望月怎會遇上這種事。
“你想哭嗎?”
身後飄來梅天良輕緩的聲音,她愣了愣,然後緩緩搖頭,聲調木然:“不,我不哭,不能哭……望月一定不想看見我哭……”
“別欺騙自己了。”梅天良眉頭一緊,不喜歡看見她勉強自己壓抑的痛苦模樣,“如果撐不住,你可以哭……”
闕迎月再次搖頭,以鋼鐵般的意志硬將湧上喉間的嗚咽給吞下肚,也不讓一滴眼淚溢位眼角。
“我很好。”她吸了口氣,抬臉面對他,強扯出一抹笑,“現在知道望月沒事就好,我得回事務所處理一些該處理的事。”
“還有什麼事會比你妹妹的死活還重要?”她的雙眼無神,扯出的笑容比哭還難看,擺明就是在勉強自己。
“對了……我還要通知圓月,要她趕回來。”沒將他的話聽進耳去,闕迎月鑽進了自己的世界,“還有電腦壞了要修理,還有……還有什麼事要做呢?我……我到底在幹什麼?我算什麼姐姐啊!”
說到最後,只剩下責怪話語,淚水再也隱忍不住,悄悄滑落眼角。
“不行,我不行哭!”熱淚滑落臉頰,闕迎月吸了吸鼻,同時伸出手背抹去臉上的珠淚,“不能哭……我是姐姐,我要堅強……我要當妹妹們的表率……”
“夠了!”不忍見到她故作堅強的梅天良,斥暍一聲,將她拉進懷裡緊緊抱住,“夠了!你別再勉強自己,想哭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