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塗!”沈益氣得兩眼發黑,“這一看就是有人在背後使絆子,美名有屁用!”
沈妙儀悄悄抬眸,小聲道:“爹現在說有人使絆子了,方才還怪我呢。”
還敢頂嘴,沈益再次揚手,“要不是你惹是生非,誰會使絆子,你還不服氣!”
“老爺!”
柳氏再攔。
這一家子雞飛狗跳,外頭下人還在問管家,打胎藥究竟還煎不煎。
……
“阿嚏。”
車廂外傳來打噴嚏的聲音。
沈桑寧開啟車窗,看向與車馬齊平的鐵面,“雲叔,你要不要添件衣裳,天涼了,容易感染風寒。”
“不必。”他高冷道。
然而,車廂內的手已經伸了出來,拎著一件淺色的厚披風。
她特意道:“這披風沒有男女之分的,您快穿上吧。”
雲叔的鐵面具微低,對著她手中之物,遲疑時,她也一直舉著,最終還是接過了。
他不曾說話,只是迅速地將披風披在了身上。
就在快至城門時,後方響起豪邁的男聲,“駕!”
伴隨著數馬疾馳的聲音,“讓開,讓開!”
國公府的車馬慢慢行駛著,佔據了一半的道,即便此時再來一隊車馬也是能過的。
偏偏身後疾馳而來的人馬,就愛並行。
“宣王出城,閒人避讓!”
寬闊的街道上,行人迅速往兩側躲閃。
就這衝來的速度,護衛隊長根本來不及問主子的意見,直接抬手讓車隊避讓,以免相撞。
外頭嘈雜的聲音,車廂內的沈桑寧自然聽見了,避讓王爺是應該的,只是宣王這作風,即便再多捐些銀子也很難改變百姓對他的印象啊。
群馬的疾馳聲,愈來愈近,卻驟然停下。
“籲——”謝玄停下馬,嘴角微揚,帶著些挑釁,“喲,裴夫人也出城呢。”
又不熟,特意打招呼準沒好事。
沈桑寧卻不能不回應,掀開窗,發現謝玄在雲叔後頭,“宣王殿下。”
謝玄嘴角笑意不減,眼中卻如藏針般,想到因為裴如衍幾句話,他就輕易雙手奉上的一百萬兩,肉疼得很,偏偏這氣沒處撒!
突然,他的視線望向前面不讓行的“護衛”,“本王要出城打獵,什麼狗都敢擋在本王面前,不過得了主人幾分青睞,就敢以下犯上,分不清誰是主誰是僕,裴夫人,你說這怎麼辦?”
捐了一百萬兩後,這人指桑罵槐的功夫見長,街道那麼寬,便要叫別人讓道。
沈桑寧面上的笑淡了些,裝傻道:“這哪有狗呀,殿下意氣風發,馳騁而來,狗可不敢在您前頭,後頭倒有可能。”
謝玄笑容收斂,咬了咬腮幫,冷笑一聲,沈桑寧保持無辜模樣。
而擋在謝玄身前,莫名其妙被罵成狗的“護衛”雲叔,即便在他罵完人後,依舊氣定神閒地坐在馬上,沒讓路。
謝玄見國公府的人都和裴如衍一樣可氣,不長耳朵似的,他透著惡意道:“裴夫人,本王先行一步。”
說著,駕馬朝著前方的馬屁股撞了一下。
前馬猝不及防地被撞了一下,好在雲叔拉緊韁繩,控制著馬,但還是不可避免地被懟得上前去了些,看著像是給後方讓行了一般。
“嘖。”謝玄似找回面子般,帶領同伴朝著城外馳騁而去,經過前馬時,唇齒微動。
若有若無的一聲“狗東西”傳進雲叔耳中,他握著韁繩的手緊成拳頭。
謝玄縱馬朝前的同時,扭過頭,不屑地望向寧國公府的馬車,如此,那一聲“狗東西”就彷彿落實到了裴如衍夫婦身上。
然而,沈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