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的臉卻被那個帶著面具的護衛擋住。
謝玄微微擰眉,方才一直沒仔細注意一個護衛,現在才發覺對方帶著面具,是國公府護衛隊裡唯一帶著面具的人,還挺特別。
他能感覺到,鐵面也一直看著他,上頭兩個黑窟窿,似深不見底,不知為何,謝玄覺得怪異,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差點撞到城門牙子上,才回神跑出城。
沈桑寧隔得遠,自然沒聽見“狗東西”,但她一直關注著謝玄與雲叔的距離,因為雲叔曾經“偷拿”過謝玄的雞腿,她怕他被謝玄認出。
不過現在看來完全多慮,謝玄沒辦法因為一雙腿就認出雲叔,更何況,謝玄真的是狗眼看人低,若非回頭,哪裡會正視雲叔。
直到謝玄一行人走遠,國公府的馬車才重新行駛在路上,方才躲避的路人也走出來了。
沈桑寧見雲叔沒什麼異常,還是安慰一聲,“叔,宣王這人就是這樣,您別往心裡去。”
就算往心裡去,也沒辦法。
她都往心裡去好幾次了,可誰叫人家是皇帝的兒子。
雲叔低低“嗯”了一聲,或許是有面具的緣故,聲音比平常更沉,自帶神秘感。
沈桑寧又問他,“叔,你為何要戴面具,那麼重,就算要防疫,也為時過早了。”
提到防疫,小宋忍不住插話,“那可防不了啊,危言聳聽,誰防疫會露鼻孔出氣的。”
許是雲叔不想聽小宋講話,劍柄朝著擱著窗的木架頂了一下,車窗便自覺關上了。
馬車內,幾人面面相覷。
雲昭摸摸耳下,對此司空見慣,“我爹不善言辭,瘋的時候話還稍多些。”
沈桑寧點點頭,出了城,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間,車廂外頭敲了敲,雲叔言簡意賅道——
“我去獵些野味,你們先行。”
語罷,也不等車裡人回應,調轉馬兒朝著另一方向而去。
半道上,將披風、利劍與面具取下放於馬背,將馬兒綁在一棵樹上,他抬手將黑色中衣撕了一角以作蒙面,再將外衣反穿,朝著鷹叫的方向飛去。
另一邊叢林中,謝玄正與人賽馬打獵,他跑在最前頭正得意,忽聽身後同伴追趕上來,他抽空轉頭一看,馬還是同伴的馬,人卻不是同伴的人了!
一個蒙面人,正以飛快的速度追趕上來。
有刺客?!
謝玄大喊,“駕!”
身下的馬沒有加速,反而對方的馬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