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他們吃小孩!喪盡天良啊!”
紫靈衝進屋裡,發現屋內兩人相處竟意外和諧,還一起吃餛飩,她尷尬地站在門邊,不講話了。
馬年蹙起眉,面上倒沒有被戳穿的憤怒,而是被打擾用膳的不滿,“裴夫人,你的丫鬟好沒規矩。”
沈桑寧卻沉浸在吃小孩的話裡,不可置信卻不得不問,“馬公子,你,你的偏方,不會是——”
“怎麼可能,”馬年理所當然地開口,“殺人犯法的,我從未害人性命。”
沈桑寧鬆口氣,她差點要以為這餛飩是人肉做的了。
豈料下一瞬,就聽馬年古怪詭異地笑了聲,與她分享道:“這些是未能安穩留於世、尚未完全成形的胎兒,還算不得人。”
沈桑寧驚駭地睜大眼,看著碗裡的餛飩,這竟是……
她背後一陣惡寒,胃裡難忍噁心,捂著嘴起身跑到一旁乾嘔。
“少夫人,”紫靈擔憂地拍著她的背,用只有她能聽到的聲音,在她耳邊道,“這個馬公子的車裡,有個相好的哥哥,他吃這些,好像是為了變成女人。”
吃這些,就能變成女人?
究竟是瘋了還是癲了,哪裡聽來的偏方?偏方可怕,信這偏方的人,更可怕!
馬年見她乾嘔,也不稀奇,“裴夫人,這秘製餛飩可是好東西,吃慣就好了。”
“抱歉,”沈桑寧忍著噁心直起身,“我懷有身孕,吃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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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夫人懷孕了?”馬年的目光往下,落在她的小腹上,眸中再次出現羨慕之色,“真好。”
沈桑寧再看他,就像在看地獄裡的惡鬼,他在羨慕什麼?
他的孩子,他何曾好好對待!
他,就是惡鬼。
沈桑寧剋制住自己的不平靜,在紫靈的攙扶下走回原位,緩緩坐下,“馬公子這偏方,我聞所未聞,當真有用?”
馬年望著她,眸中閃爍著異樣興奮的光芒,似乎對她沒有指責而感到意外欣喜,他詭異的笑逐漸變得溫柔,點了點頭,“是有用的,我親身試過,你不用害怕。”
他再次邀請她品嚐。
近透明的餛飩皮,似能讓人窺見原本形態。
看得沈桑寧憤怒之餘,毛骨悚然,唯有垂著眸,才能掩藏住她心中憤慨,“馬公子,我即將為人母,實在無法享用,不過我想問問,您這偏方是從何處聽來的。”
“一個神婆。”馬年道。
“神婆?哪兒的?”
“裴夫人既然不愛吃這餛飩,又為何好奇?”
沈桑寧思忖著,莞爾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苦惱,神婆既能為馬公子想到法子,或許我也能求得我的解藥。”
馬年聽進去了,“夫人是想保佑胎兒,或者求男求女?”
她笑而不語,馬年自己腦補確定了,“通州城外山上,有位守山人,她常年居於山中,吸取日月精華,求仙問道。”
“……”沈桑寧沉默須臾,“多謝。”
“裴夫人真不吃餛飩了?”
“嗯。”
“此物來之不易,真是浪費了,”馬年語氣惋惜,“罷了,你這碗我吃,至於我這碗——來人,將這碗給我阿兄送去。”
提及阿兄,馬年的臉上掛著甜蜜的笑,主動解釋道:“我阿兄也來了,他在樓下等我。”
“等裴夫人的護衛撤回來,我就與阿兄去逛夜市。”
沈桑寧望向窗外夜色,“快至宵禁了。”
“宵禁更好,街上無人。”馬年飽含期盼,低頭吃起餛飩來。
沈桑寧偏開頭,無法直視那餛飩,更不能去想,一想,便難受至極。
不僅是為這些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