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慈心帶著部下奔來主屋這邊,迅速把大火撲滅。
他怒笑著瞧了門邊的人一眼,一巴掌扇過去:“你知道的,我眼裡揉不得沙,不喜歡鬧騰的小孩,寵著你時就乖乖聽話,別逼我動手。”
那一巴掌落下去,門邊的人像飄風落絮一樣,一下子就倒地上了。
“裝什麼?我根本沒用力氣,起來。”
王慈心說了一聲,見對方躺在地上緊緊閉著眼睛不起,他只得紆尊降貴的蹲下身。
島上的假人倒地時,樊靜倫本人正騎著石龍過海。
他拍著石龍腦袋:“記好這海島的位置,天一亮就叫陸言來打。”
石龍圍著海島轉了一圈,樊靜倫坐在它背上,聽到男人淒厲的哭聲從島上傳來。
他面無表情的騎著石龍,在海面上晃悠悠聽了一會兒,聽夠了,這才跟著石龍鑽下水底,繞過那護島迷陣。
樊靜倫在海水裡泡了半天,回到京口駐軍營地時,整個人冷得打顫。
那石龍被鋪天蓋地的軍煞一壓,立馬就不走了,一頭鑽進樊靜倫袖子。
樊靜倫在它頭上抽了一巴掌,它紋絲不動死活沒抬動屁股。
樊靜倫只得哆哆嗦嗦自己往前走,滴著水披頭散髮的挪進大營。
巡邏計程車兵走到這邊,猛不丁看到一個渾身穿白、頭髮蓋著臉的東西慢吞吞從水邊飄過來,腦子還沒反應過來,心口就先炸開了。
“鬼啊——!”一夥虎背熊腰的大男人被嚇得扯尖嗓門原地起跳,丟盔棄甲,雞飛狗散。
樊靜倫:“……”
樊靜倫磨了磨牙。
這邊的鬨鬧聲把陸言驚動了,他走過來,就看到一群士兵舉著火,遙遙拿棍子戳一個什麼東西。
“做什麼?”
士兵顫抖道:“大帥,這有個人半夜竄到這邊,問他是做什麼的,他也不說!這會兒正試探他是鬼還是人呢——”
陸言奇怪道:“怎麼試探?”
“就用這根棍子,人身上是熱的,戳久了棍子也就熱了,鬼身上是冷的……這棍子好冰!”
陸言:“他腳站在地上呢。”
說著,提著燈籠過去,把燈籠懟到那“水鬼”臉上,照著一雙睜得溜圓的凌厲鳳眼。
陸言:“阿郎?!”
他一把丟開燈籠,慌忙將外袍脫下來給樊靜倫裹上去。
“來了怎麼不說話呢?!”
“說了!冷!”
一群士兵:?
你說的不是‘抽死’?
陸言頭疼的把士兵轟開,抱著樊靜倫跑進大營:“他們拿木棍戳你,你怎麼不動呢?”
“動不了!僵!”
陸言看他僵得發抖,立馬給他搓熱身子取暖,等身上緩和了才抱進熱水給他泡澡驅寒。
當晚王氏和樊悅帶著奶牛貓跑過來,兩人一貓六行眼淚差點把他淹死。
王氏擦掉淚:“是樊璃帶你回來的?”
“他的龍。”樊靜倫從袖子裡撈出石龍。
這石龍比另一條認生,看到人多就僵著不動,樊靜倫在它腦門彈了一下。
第二天一早軍隊整裝出發,五千海艦密密麻麻的劃出海面。
海島上,王慈心靠牆坐在地面,抱著懷裡的人像丟了半條魂。
親衛跑進來:“大人,陸言打過來了!”
王慈心眼睛緩緩一動:“他打來就殺,打不過你們就跑,以後這些流程要熟記於心啊。把龍骨魘發給那些島民,別給親兵。”
他說著,又補充道:“給我也拿一份來。”
親衛看著那地上一臉頹廢的人,恨聲說道:“還沒到山窮水盡的時候,大人不必說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