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樊璃癱在床上,謝遇吻著他鬢髮把人哄睡過去。
三三蹲在窗外一臉懵的瞪著地面,緩了好久才說道:“說好了要娶樊璃,咋還打他啊,他都哭了!”
“小娘捱打都沒怎麼哭過,就只有樊璃哭得這麼兇——”小貓扭頭衝窗內的人怒道,“你大壞蛋!”
外面的貓接連跑過來,問道:“你罵啥?”
三三:“罵謝遇!他打樊璃,把人都打暈了!”
一群小貓睜大眼睛:
“可他都說要娶樊璃了!”
“怎麼可以這樣,他壞啊!”
“不給他傳訊息了!走!”
“那今天的小魚乾……”
窗門發出一聲輕響,謝遇推開半扇窗靠在窗邊,啞黑色絲質單衣泛著綢光,散下去的長髮垂在腰後,沒扎。
他垂目看著一幫鬧騰騰的小貓:“別吵。”
小貓們齜著牙安靜下來。
三三歪頭朝裡看去,樊璃裹在被子裡已經睡著了,它收回目光,仰頭看著謝遇小聲說道:“媳婦是隻能親,不能打的,樊璃愛記仇,打疼了以後就不給你抱了。”
謝遇垂眸望著窗臺上的小黑貓,掰著它爪子瞧了一眼。
鋒利堅硬的指爪藏在黑漆漆的毛髮裡足以穿破兩層牛皮,難怪滿京城的陰物都腆著臉叫它小大王給它上供,這才半年不到,連英靈的結界都被它撓破了。
謝遇看罷,屈指在它腦袋上一彈:“發現什麼訊息了?”
三三不情願道:“那巫女在金龍池找帝敕,和帝龍打起來了。”
其他貓蹲在屋簷下說道:
“崔艾被解職了,宮正偷摸跟人說,把他提拔到禁衛軍統領的位置是為了養壯他的軍魂給鬼畫吞掉,鬼畫死了他就不能當禁衛軍統領了,我偷聽被宮裡的白貓打了,毛都被咬掉了,你得給我五十條小魚乾。”
“王慈心剛才開啟大獄找阿郎,但阿郎已經被轉移到宮裡去了,王慈心就在牢裡猛猛殺人。”
“宮正和魏國的人有往來,但不是魍座他們,是更兇的人。”
“外面的貓說,魏國大軍從邊境打下來了,這次有一百萬兵馬,謝遇,我們該怎麼辦?”
謝遇靜靜聽著,把小魚乾分給貓:“怕魏軍?”
“魏軍來了就殺人,沒有人養的話,我們也會死的。”
謝遇:“去找情報吧,守住京都就給你們算一等功。”
“那我們找情報去了,你別打樊璃——”
床上的人熟睡間朝外面翻身,半張臉埋在被子裡泛著紅暈,謝遇倚在窗邊,目光落在少年臉上時喉結滾動一遭,他盯著對方,食指下意識的摸索拇指。
須臾他瞬移到床邊,抵著樊璃額頭進夢的一瞬間便向對方壓去。
青草鋪在身下清涼如水,樊璃來不及說話就被人堵住嘴,衣裳悉數散開。
這夢境在低冷的溫度裡染上情慾。
“我會盡快——”謝遇吻著樊璃後背,良久:“叫夫君吧,樊璃。”
“不……!”樊璃張著嘴怔怔望著前方山野,指尖狠狠蜷曲僵在草地上。
“叫夫君就放過你。”
“不叫!”
樊璃最後癱在地上連抬眼皮的力氣都沒有了,對方傾身吻下來,執著道:“叫不叫?”
樊璃閉著眼、睫毛顫了幾下。
對方摟著他腰身再次壓上來。
眼尾又染上一片溼紅,樊璃嘴唇動了動,發出的聲音模糊不清。
謝遇聽到了,低頭在對方唇上吻著:“叫遲了。”
:()半夜,閻王來哄小瞎子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