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抬起她的腳幫她穿襪,韶寧卻突然將腳一縮,盯著她道:“你給我穿這麼快乾什麼?”
鳳知微一鬆手,皺眉笑道:“公主,不穿這麼快還想做什麼?我倒是想和你在這裡顛鸞倒鳳再大戰三百回合,可是你看,合適麼?”
韶寧的回答險些讓鳳知微給嗆著。
“有什麼不合適的?”她柳眉倒豎,“反正生米已經成了熟飯,我倒樂意更熟一點,乾脆便讓父皇知道,我這輩子,除了嫁你,也沒法嫁別人!”
“行。”鳳知微站起來,將韶寧的裙子往她身上一扔,“公主你就熟去吧,今兒就躺我榻上死活不起來吧,明兒我被拉到午門外砍了頭,你嫁我的腦袋去!”
“怎麼會!”韶寧瞪大眼睛,“父皇很寵我,也很寵你!”
“你父皇再寵我我也只是外臣!”鳳知微冷笑一聲,“你父皇越寵你我死得越快!你堂堂天盛公主,沒名沒分在我床上失身,你父皇知道了,明兒我要不被送上刑場,我跟你姓!”
“小知。”韶寧默然半晌,一把抓住鳳知微的手,緊張的道,“你不會想臨陣退縮吧?父皇很寵我的,你要敢始亂終棄,我……我……我殺了你——”
“公主你現在睡在我床上不起我便快被你殺死了,不用費那麼大力氣。”鳳知微冷笑。
韶寧扁扁嘴,猶豫了一下,自己取過衣服來穿,一邊穿一邊道:“聽你的便是。”鳳知微撫慰的拍拍她的手,韶寧立即小鳥依人的倚過來,鳳知微扶著她的肩,柔聲道:“公主,你且回去,以後的事……”
“不行!”
韶寧霍然轉身,語氣斬釘截鐵,“小知,你休想就這麼哄我回去,今日事今日畢,今日事你必得給我個說法。”
鳳知微皺眉看著她,心想今日這事遇上別的女子好辦,遇上韶寧卻是難纏,忍耐著問:“公主要什麼說法?”
“你得個我立個聘書。”韶寧起身,走到書案前,將文房四寶向鳳知微一推,“白紙黑字,說明你魏知必向陛下求娶韶寧公主,從今日起,寧昭便是你的妻,若違此誓,天誅地滅,永生不得所愛。”
她森然盯著鳳知微眼睛,一邊轉身快步走回,一把掀開被褥,床榻之上桃花點點,盡是處子落紅,她唰的將那落紅的床單撕下,示威的對鳳知微一晃,然後揣在懷裡。
鳳知微被那招展的血染的風采給晃著了眼睛,默然立在那裡,盯著鋪開的紙張不語,這與其說是聘書,倒不如說是罪行交代書,白紙黑字落在韶寧手,和落在那些居心叵測的敵人手中有什麼區別?從此便是永遠甩不脫的把柄和掣肘,她一生雄心,這些年的掙扎,都將因為這莫名其妙的騁書,付諸流水。
這一霎心中既憋屈又惱恨,今夜所遇,何其冤枉乃爾?偏偏遇上這胡攪蠻纏的韶寧!
半晌她緩緩道:“好,我寫。”
韶寧臉上森然的神色立即換了笑意,親暱的靠過來,輕輕吹著她的耳垂,笑道:“可別換字型,我認得你的字。”
鳳知微苦笑一聲,心想好歹先糊弄過今晚打發走她,事後想辦法毀了就是,正要提筆,忽聽門外有腳步聲快速傳來。
心中一震,卻又一疑——這好像只是一個人的腳步聲,如果是設陷的對方,肯定是唯恐天下不亂帶來好多人,怎麼只是一個人的腳步聲,而且今夜怎麼回事?剛才寧弈在景深殿後殿會慶妃,將景深殿守衛調開,如今應該已經恢復正常,為什麼這個人還能不動聲色長驅直入?
她提著筆,凝神聽著那腳步聲,來者有一點武功,卻不高,提足落足都很有章法,可能連步距都一模一樣,行走間沒有衣袍下襬拂動之聲,說明極其有禮儀規矩,這種情況,一般只會發生在久經訓練的宮人身上。
難道是……
她提筆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