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人,是馮開泰的徒弟謝照。
當日在金風樓上,他也被白素秋打傷。
不過他認慫得快,加上對他一個後生晚輩,白素秋只用了三成功力,所以傷勢不重。
這幾天經過調理,已無大礙。
謝照在一個師弟的攙扶下,一瘸一拐地走來,向馮開疆稟報:“家主,我師父受傷那天,這小子也在金風樓上,很可能跟那女賊是一夥的。”
馮開疆輕蔑道:“就這麼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能跟玄階武者混到一起?”
他見林不易打扮平平,只是隨處可見的窮小子。
從始至終,都沒放在眼裡。
畢竟他是馮家的家主,這整個江城,誰敢不給馮家面子?
“小子,我不管你是誰,現在有一個巴結我們馮家的機會,就擺在你的面前,如果你稍微長了點腦子,就知道該怎麼做。”馮開疆無比傲慢地說。
“我沒有習慣巴結任何人。”林不易漠然道。
“真是給臉不要臉,到了我們馮家,是龍你就得盤著,是虎你就得臥著。”馮開疆失去了耐心。
“就衝你們這態度,休想讓我幫馮開泰治傷。”林不易擲地有聲。
馮開疆剛才差點動手,但轉念一想,自己堂堂馮家家主,跟一個毛頭小夥過招,未免有失身份。
於是他衝身邊的四名弟子一使眼色:“給這小子點顏色看看。”
林不易怕傷到蕭空青等人,於是躍入庭院正中,故意同他們拉開距離。
那四人卻以為他是在逃跑,火速追趕上去。
分從四個方向,將林不易團團包圍在正中。
謝照對林不易本就懷恨在心,見狀立刻幫師兄弟們加油助威。
“小子,這裡不是金風樓,可沒有什麼玄階武者陪你演戲。”
“敢到馮家來撒野,我真不知道你長了幾個腦袋。”
“識相的話,現在就跪下來磕頭認錯。”
……
上次他被林不易打得跪地叫爺爺,現在有了馮開疆撐腰,正是報仇的好機會。
他還在聒噪時,那四個人便已動上了手。
四個方向同時發起進攻,企圖讓林不易顧首不顧尾。
然而,他們想錯了。
林不易既不躲閃,也不退避。
而是抬起右腳,狠狠往地上一跺。
猶如山崩地裂、摧枯拉朽的力量,將地板震得四分五裂,裂紋不停向遠處延伸。
一股強烈的氣流,像水波一樣盪漾開來。
那四人都被這股狂風掀翻,倒飛出十幾米遠,重重摔在地上,發出痛苦的呻吟。
“什麼?”馮開疆看得目瞪口呆。
“這……這小子真這麼厲害?”謝照哆哆嗦嗦地說。
蕭詩雅歡呼道:“不易,打得好,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
話一出口,才想起爺爺和父親在場。
霎時間,俏臉羞得通紅。
蕭空青則盯著馮開疆直搖頭:“都跟你說了,我師父是世外高人,你偏要跟他作對,何苦來哉?”
黃秋石撫著長鬚:“要想讓我師父給你弟弟治傷,就得低下頭來,以禮相待。”
馮開疆面色鐵青,一言不發。
看到林不易剛才露這一手,他便清楚地意識到,這個年輕人不簡單。
捫心自問,就算是自己來,也無法如此輕鬆,一招將四個黃階三段武者震飛。
不過他習慣了高高在上,豈肯輕易向人低頭?
沒有任何徵兆,馮開疆從腰裡抽出一把軟劍,向林不易發起突襲。
那劍尖不停顫動,神鬼莫測,宛如靈蛇吐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