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至少有一半是為自己的小命著想,因為我曾當眾許諾,在救回紀千千主婢前絕不退縮。哈!」
燕飛笑道:「我們走吧!」
兩人離開�脊,此時第一線曙光,出現在柬面的地平處。
拓跋珪立在乎頂丘上,神情古怪看著遠方獵嶺不住冒起的黑煙。在他兩旁的楚無暇、長孫嵩、叔孫普洛和一眾親兵,人人臉露疑惑之色,反是對正於五里許外,建立起夾河壕陣芻形的燕營沒有著意留神。
叔孫普洛道:「或許是慕容垂下令燒寨,以免手下因有退路而鬥志不強,此為破釜沉舟之計。」
長孫嵩搖頭道:「可供六、七萬人支援一段長時間的糧草,豈是一夜半晝能從崎嶇難行的山區,全轉移往日出原,慕容垂方面肯定出了嚴重的事故。」
叔孫普洛道:「天氣這般潮溼,絕不會失火,除非……唉!但怎麼可能呢?」
拓跋珪瞥身邊的楚無暇一眼,暗忖當有手下大將在場,楚無暇會知機的不發一言,安守本份,如此知情識趣,確是難得。淡淡道:「沒有可能的事已發生了。」
長孫嵩愕然道:「誰人能在燕人全神戒備下,放火燒掉他們的糧貨?」
拓跋珪油然道:「燕飛再加上一個向雨田,可以創造任何奇蹟。」
話猶未已,燕飛現身右方丘緣處,眨眼間來到眾人身旁。
拓跋珪雄軀一震,向燕飛道:「兄弟!是你們乾的嗎?」
長孫嵩和叔孫普洛連忙後退,讓燕飛直抵拓跋珪身旁,燕飛頷首應道:「我們至少燒掉慕容垂一半的糧食,加上龍城兵團的損失,慕容垂即使縮食,該捱不過十天,縱然他立即退兵,返中山途上也要糧絕不繼。」
拓跋珪雙目亮了起來,道:「沒有三、四天準備工夫,他休想撤軍,何況我會令他欲撤不得,進退兩難。」
長孫嵩道:「如果慕容垂立即使人飛報中山,而假設中山的慕容寶能在數天之內籌集大批糧食,但沒有二十天的時間,也休想送到日出原來,慕容垂現在可說是陷於絕境,我們大勝可期。」
燕飛搖頭道:「慕容垂是不會退兵的,因為他手上有憑藉,非是處於一面倒的劣勢。」
拓跋珪嘆了一口氣,道:「向雨田在哪裡?」
燕飛道:「他去通知荒人,著他們進軍至燕人營地南面,佈陣立營,好與我們成犄角之勢,制衡慕容垂。」
拓跋珪皺眉道:「這似乎與我們原先議定的計劃不同。」
燕飛平靜的道:「我有幾句話,想和你私下說。」
拓跋珪露出一個苦澀的表情,道:「你們全給我退往丘下去。」
長孫嵩和叔孫普洛交換個眼神,領頭下丘去了,眾親兵慌忙跟隨,楚無暇在拓跋珪另一邊輕撫一下拓跋珪手背,這才去了,轉眼問眾人走得乾乾淨淨,丘上只剩下拓跋珪和燕飛。
拓跋珪嘆道:「說罷!我的好兄弟!」
燕飛淡淡道:「昨天當你答應由我挑戰慕容垂,你心中並不認為那是可行的,對嗎?」
拓跋珪苦笑道:「那時我心中怎麼想並不重要,最重要是我肯支援你。燕飛畢竟是燕飛,沒有可能的事終於變成事實。以前若慕容垂接受你的挑戰,他便是蠢蛋笨貨,但現在已成他唯一的機會,因關係到他慕容鮮卑族的生死存亡。你心中有甚麼想法,儘管說出來。」
燕飛道:「我要嚮慕容垂提出一個他沒法拒絕的要求,就是以他的安全撤走,換回千千和小詩。」
拓跋珪頹然道:「這是行不通的,你送他足夠的糧食後,他大可以翻口不放人。在這種情況下,沒有協調的可能性,根本是行不通的。」
燕飛道:「先不談論是否行得通的問題,回答我你是否肯作出這樣的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