躍攀援而下,殺往霧鄉去。
王鎮惡只看敵方形勢,便知對方大勢已去,兩側的敵人,已隨東面的部隊潮水般往霧鄉的方向撤走。
西丘後卻是殺聲震天,顯示慕容戰和屠奉三領導的部隊,已依計劃從藏兵處出擊,截著欲繞往霧鄉的敵人。
王鎮惡見機不可失,大喝道:「擂鼓!」
第二輪鼓音立時轟天響起。
同時陣內荒人戰士齊聲歡呼,化守為攻,紛紛上馬,一半人由卓狂生、紅子春和姬別率領,衝出車陣越丘而去,夾擊西面的敵人部隊。
另一半人則由王鎮惡領軍,出陣追擊後撤的敵人。
一時蹄聲震天,荒人戰士踏著敵方人馬的屍體,展開全面的反擊。
拓跋珪和楚無暇並騎馳上月丘最高點平頂丘,東面廣闊的平野盡收眼底,地平遠處太行山似已成為大地的終結。
拓跋珪以馬鞭遙指遠方,道:「那就是慕容垂藏軍的獵嶺,我真希望能在他身旁,看他曉得我們進軍月丘時的表情和反應。」
楚無暇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氣,桑乾河從東北方傾瀉而來,流過月丘的北面,往西南而去,兩岸現出蔥綠顏色,一片大地春回的美景,生機勃勃。
拓跋珪感嘆道:「若再給我五十年壽命,我必能一統天下,即使南方有劉裕崛起,成為新朝之主,仍非是我拓跋珪的對手。」
楚無暇沒有答話。
拓跋珪朝她望去,訝道:「無暇為何不說話,是不同意我嗎?」
楚無暇溫柔的道:「族主正在興頭上,無暇怎敢掃族主的興,又不想說違心的話,只好索性不說了。」
拓跋珪顯然心情極佳,絲毫不以為忤,啞然笑道:「無暇直言無礙,我絕不會因你說真心話而不高興。」
楚無暇道:「我只希望族主不要輕視劉裕,此子確是人傑,每能於絕處創造奇蹟,看輕他的人都不會有好結果。」
拓跋珪笑道:「無暇或許仍未曉得我曾和劉裕並肩作戰,對他認識深刻,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的性格和才幹。別的人或會因輕視他而犯錯,卻絕不會是我拓跋珪。」
楚無暇奇道:「那為何族主對征服南方,仍這麼有信心呢?」
拓跋珪仰望長空,籲出一口心中的豪情壯氣,油然道:「我是從天下大勢著眼,北強南弱,自古已然,以人口論之,北方人口便比南方要多。所以苻堅盡起兵力,可達百萬之眾,而謝玄僅能以八萬人迎之於淝水,由此可見南北人口的對比。」
楚無暇為之啞口無言,沒法反駁。人口是經濟最重要的因素,男以耕作,女以紡織,正是經濟的兩大支柱。拓跋珪從人口多寡去比較南北的強弱,是有道理的。
拓跋珪顯然談興甚濃,續道:「其次在軍事上,不論是我們拓跋鮮卑族,又或慕容鮮卑族,至乎羌人,氏人和匈奴人,兵種均以騎兵為主,戰鬥力強,不論組織之密、騎術之精、斥侯之明,均遠在南方漢人之上,只要沒有犯上苻堅的錯誤,漢人哪是我們的對手?」
楚無暇道:「那為何直至今天,北方仍未能征服南方呢?」
拓跋珪欣然道:「無暇問得好!此正為我苦思多年的問題,只有明白前人失敗的原因,我拓跋珪方能避免犯上同-錯誤,以致功敗垂成。」
楚無暇動容道:「原來族主早深思過這方面的問題,非是一時興起,說出壯言。」
拓跋珪傲然道:「我拓跋珪怎似那些狂妄無知之輩。要征服南方,首先要統一北方,如果我能在今仗擊垮慕容垂,我有信心在二十年內蕩平北方諸雄,再給我三十年時間,南方亦要臣服在我鐵蹄之下。以我現在的體魄,活過七十歲是毫不稀奇,所以我絕不是口出狂言,而是根據現實的情況作出推斷。」
楚無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