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格來說他亦是拓跋圭的勁敵,兩股不住冒起擴充套件的勢力,終有一天要分出勝負,以定北疆霸權誰屬。
赫連勃勃露出一絲剋制的笑意,令燕飛直覺感到他城府深沉,不輕易透露心內的情緒。他的眼神凌厲而有種冷冰冰的味道,顯示他狠辣無情的本質,為求目的,可以不擇手段,不顧情義。
在他濃密的眉毛下,是一雙明亮深邃的眼睛,眼神固執而堅定,充盈著強大的自信。粗大的雙手,即使是初次見面,燕飛已感到他可以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智慧武功,均不在拓跋圭或拓跋儀之下。
整體來說他不算英俊好看,卻有一股天生霸主的味道,充滿男性豪雄的氣概。
回到邊荒集後,燕飛覺得以此人是最難纏和可怕。他沒有佩攜武器,他本人便等若殺傷力最龐大的利器。
車廷道:“坐下再說!”
三人分賓主坐好,車廷正要為他們斟酒,燕飛早拔開雪澗香的木塞子,把酒注進兩人杯內。
赫連勃勃淡淡道:“燕兄勿要怪我們唐突,更勿怪本人無禮旁聽燕兄與別人說話,因此為本人習慣,一向留意周圍發生的事,亦幸好如此,或可以幫燕兄一個小忙。”
燕飛為自己斟滿一杯酒後,挨往椅背微笑道:“赫連兄此來,是否要在邊荒集大展拳腳?”
赫連勃勃從容道:“我只是希望取回我們應得的一份,一切依邊荒集的規矩辦事。”
車廷旁聽不語,惟赫連勃勃馬首是瞻。
赫連勃勃愈是謙虛講道理,燕飛愈感到他的難纏,現時邊荒集形勢愈趨複雜,未來變化,難以預測。
赫連勃勃沉聲道:“誰人意圖主宰邊荒集?誰便要付出代價,這是邊荒集的規矩。我和燕兄一見如故,即使不能做朋友也不希望變為敵人。在一些事上還可以合作,如遇上甚麼問題,大家儘可以坐下來解決。我赫連勃勃沒有甚麼奢求,不過誰要壓得我們在邊荒集抬不起頭來做人,得先問過我的‘絕地槍’。”
燕飛心叫厲害,赫連勃勃不單武功深不可測,謀略更不在他認識的任何人之下,懂得合縱連環之術,儘量減少敵手,而自己更成他籠絡之人,等若暫不與拓跋族的飛騎會為敵。不過燕飛清楚明白拓跋族方為他的死敵,若形勢容許,赫連勃勃第一個要殺的人肯定是他燕飛。
車廷這:“看在燕兄份上,我們和高彥的嫌隙從此一筆勾銷,大家都不要放在心上。”
又湊前少許道:“我們一直留意邊荒集的形勢變化,郝長亨到邊荒集來的事可以瞞過別人卻瞞不過我們。我們曾見他兩度進出夜窩子西大街的洛陽樓,而洛陽樓的老闆‘鐵手’紅子春一向與聶天還關係密切,此事邊荒集沒多少人曉得,只要找上紅子春,尹清雅能躲到那裡去呢?”
燕飛暗歎一口氣,這個人情實在太沉重了,令他在其他事上不得不作出回報,而對方是明幫忙暗推波助瀾,讓他和郝長亨鬥個焦頭爛額,他們則坐收漁人之利。
燕飛舉杯道:“兩位仗義幫忙,燕飛是不會忘記的,讓燕飛敬兩位一杯。”
心忖除非時間能倒流,這個難領的情只好卻之不恭,明天的事,留待明天再算好了。
第十三章 靈手卻敵
在電光石火的高速中,劉裕猛下決定,長笑道:“任教主別來無恙!”又打手勢著龐義等往營地方向退走。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可能是任遙因看到燕飛的挑戰書,深感其充滿侮辱的意味,動了真怒,竟立即來尋燕飛決戰,以任遙殺人為樂的性格,肯定會殺盡此地生人,以作對燕飛的回敬。
他劉裕再沒有別的選擇,只好置諸於死地而後生,全力迎擊。勝敗並不重要,最要緊是奮鬥至流盡最後一滴血,不能有絲毫猶豫,以命博命,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