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雨田故意在船頭叫陣,有兩個可能性。
第一個可能性,是他要引起團友的恐慌,如此他便可渾水摸魚,發揮以寡敵眾戰術的優勢。
第二個可能性,是因時候尚早,還未到用早膳的時候,團友仍在艙房內作元龍高臥,更巧的是大部分兄弟,都為看高彥和小白雁的熱鬧到了艙裡來,整艘樓船像不設防的樣於,令這個聰明的瘋子心中起疑,怕又中了他們荒人之計,所以出言試探虛實。
向雨田要放火燒船隻是虛言恫嚇,不過以他的功夫,確有強大的破壞力,如被他趁混亂逐一收拾程蒼古和眾兄弟,把團友驅趕上岸,再把樓船毀掉,不但邊荒遊立告完蛋,荒人更是聲名掃地,邊荒集更會被打回原形,變回天下最危險的地方,南人還敢來做生意嗎?
這些念頭在電光石火的高速下,閃過卓狂生的超級腦袋,接著迅速發出命令,首要穩著被驚醒的團友,不許任何人離房,又使人把守艙門入口,方與程蒼古和高彥登上頂層望臺,面對敵人。
“叮叮噹噹”!
兵刃交擊的聲音不住響起,只見形相奇特的向雨田露出本來面目,手持新制成的榴木棍,把衝上去動手的七、八名荒人兄弟打得兵器脫手,東倒西歪,潰不成軍。
卓狂生狂喝道:“兄弟們,退守艙門!”
眾兄弟早被他的榴木棍殺得叫苦連天,聞言立即退卻,與從艙門街出的兄弟會合,布成陣勢。
荒人再非烏合之眾,有備而來的荒人戰士一式左手持盾,右手提刀,擺出打硬仗的陣式,還有幾個手執弩弓,儘管向雨田的武技遠在他們之上,亦不敢魯莽追擊。
程蒼古雙手負後,表面看神態從容,一派高手風範,其實心中卻是直冒寒意。要知能獲選來護航者,均是荒人戰士裡的精選高手,人人可以一擋十。可是這麼七、八個好手,向雨田不但應付裕如,且像不費吹灰之力,只此便可看出向雨田的可怕。
向雨田目光往卓狂生和高彥投去,顯是認出兩人是誰,雙目閃過驚疑神色。
卓狂生心中一動,知道他正摸不著頭腦,為何他和高彥竟會出現在這裡,立即計上心頭。長笑道:“向兄終於來哩!卓某人已恭候多時。向兄定在奇怪為何我們對向兄的行蹤竟能瞭如指掌,待我們擒下向兄,定會坦誠相告,保證向兄聽後要大嘆倒黴。”
高彥心中叫妙,又想到小白雁正在聽著,豈可不表現點英雄豪氣,哈哈笑道:“向兄雖是秘族第二咼手,但要殺我高彥道行仍是差遠了,上次在鎮荒崗被老子殺得落荒而逃,到邊荒集又被我們趕得夾著尾巴逃走,今回可勿要借水遁,否則秘人的臉都要給你丟盡哩!”
樓船仍逆流破浪前進,河風吹來,眾人衣衫拂揚,霍霍作聲,平添對陣的殺氣。
向雨田作出個“我的天”沒好氣的趣怪表情,啞然笑道:“你高彥愛吹大氣,我當然沒法塞著你的口不讓你說,可是激怒我對你並沒甚麼好處,我若一心要殺某一個人,千軍萬馬都攔不住我向雨田。好哩!你們尚有甚麼高手,一併給我站出來,讓我看看是否夠資格對付我向雨田。”
程蒼古從容道:“你想知道我們有多少入伺侯你還不容易哩?過來勁手便成。”
他是老江湖,迅速掌握了情況,故出言配合卓狂生的“空城計”,虛者實之,實者虛之的加重對向雨田的心理壓力。
向雨田搖頭笑道:“好吧!便讓我先殺掉高小子,看看你們尚有甚麼手段。”
言罷騰身而起,榴木棍點在船頭處,“颼”的一聲直往望臺斜掠上去,人未到,勁氣已直撲三人而至。
燕飛放開謝道韞的手,後者沉睡過去,臉色已大有好轉,顯示燕飛的真氣生出效用,大幅減輕了她的傷勢。
看著她,令燕飛想起自己的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