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開始,慕容垂和孫恩不殺投降的荒人,故因千千的手段,更主要是曉得荒人乃邊荒集興盛的關鍵,苻堅當日便是因屠殺拓跋族的人,致令荒人離心。所以我敢保證投降的荒人雖不準離開邊荒集,卻會得到善待。”
江文清點頭道:“這確是陰奇告訴我的情況,劉兄看得很準。”
劉裕聽她雖然口頭上讚許,但語調平淡,顯然並不認為猜中與否是甚麼一回事。心忖若不顯點手段,對方絕不會當自己是個人物。
謝玄派自己協助江文清收復邊荒集,可說是對他劉裕的一個考驗,不單代表謝玄對大江幫的支援,更予自己機會與大江幫建立緊密的夥伴關係。將來若能成功掌北府兵的兵權,大江幫將成為他有力的臂助。
事實上江文清是別無選擇,只好信任謝玄的眼光和他死前百天為劉裕作出的安排。除非像孫恩或聶天還的公然造反,否則任何幫會都要依附官方的某一勢力。大江幫以大江為生計,更需有勢力人士的支援,以前是荊州桓家,現在則是謝玄的繼承人劉裕。
即使強如聶天還,為了接收大江幫的業務,也不得不和桓玄妥協,互相利用。
邊荒集是大江幫最後的希望,失去邊荒集,大江幫再沒有翻身的機會。
劉裕發覺自己愈來愈少想起王淡真,卻弄不清楚他是愛她不夠深,還是因肩負重任,無暇分神。
從容道:“現在邊荒集的敵人最搪心的是遘荒聯軍的反擊,他們憂慮的非是求之不得的正面硬撼,而是害怕荒人採游擊戰術,截斷他們北方的糧道。”
江文清點頭同意。
司馬道子一方雖力不足以遠征邊荒集,可是截斷邊荒集南方的水陸交通卻是遊刃有餘,如此北方的水陸交通將成為邊荒集敵人駐軍的命脈。
由此看去,一天邊荒聯軍在,邊荒集休想回復繁榮興盛。於此可見紀千千命荒人突圍逃生的一著,影響深遠,且令勝負未分。
劉裕續道:“邊荒集一役裡,我們邊荒聯軍的艦隊全軍覆沒,再沒法控制河道的交通,這正是聯軍不得不向小姐求援的理由。可以這麼說,誰能控制穎河,誰便是最終的贏家。”
江文清定神打量他好一會,道:“我現在開始明白玄帥為何挑選你作繼承人,我在得悉邊荒集的形勢後,反覆推研,方得出劉兄剛才說出的結論。而劉兄卻是雙目一轉,便有答案。眼前情況清楚明白,即使敵人把邊荒集變成洛陽、長安、建康般的堅城,仍只是一座孤城,沒有荒人頻密的交易,邊荒集只像一個逐漸乾涸的池塘,最後沒有魚兒能生存。不過敵人從邊荒掠奪大批牲口和糧食,足可以支援幾個月。而我們則不可以長時期地等待下去,劉兄有甚麼好提議呢?”
劉裕微笑道:“所以我說要先弄清楚小姐手上的實力。”
江文清沉默片刻,道:“先父為人謹慎,似早預見有今天的情況出現,五年前於淮水的支流新娘河的偏闢河灣設立秘密基地,由我二叔江海文主持,也成為我們建造雙頭船的秘密基地。二叔是設計戰船的出色巧匠,如非這些年來他不斷改良戰船,我們大江幫肯定沒有今天的成就。”
劉裕欣然道:“令尊確是高瞻遠矚的水道大豪,不知可動用的戰船有多少?又有多少人可用呢?”
江文清道:“可以立即開赴戰場的雙頭船有十二艘,戰士一千三百人。這是我們僅餘的力量,如若戰敗,幾年內休想回復元氣。”
劉裕喜道:“如此實力,可教任何人料想不到。只要我們能突破司馬道於在穎口的封鎖線,便可以驅船直撲邊荒集。”
江文清皺眉道:“我並不把建康水師放在眼內,不過邊荒集的敵人會以檑木、鐵索或木柵一類佈置封鎖河道,配合黃河幫的戰船,我們極難應付。”
此時風帆轉入左方支河,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