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兵號”駛過去。
“雅兒!雅兒!”
尹清雅睜開眼睛,接著駭然坐了起來,道:“現在是什麼時候?我睡了多久?”
高彥在小帳幕的黑暗裡,蹲在她身前,愛憐地道:“現在該是初更時分,雅兒睡了足有一天半夜。”
尹清雅發現高彥的輪廓清晰起來,事實上整個以真絲織成、薄如蟬翼的帳幕也亮了起來,透著金黃的色光,迷迷糊糊地訝道:“怎會這麼亮的?”
高彥探手抓著她兩邊香肩,柔聲道:“是月兒的光嘛!今天午後天氣轉晴,碧空一望無際。來!快穿上百寶袍,是時候離開了。”
尹清雅清醒了點,道:“你完成了你的任務了嗎?”
高彥像伺候小公主般助她穿上百寶袍,笑道:“我在觀察臺上看足一整天,什麼都看得一清二楚,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尹清雅“噗哧”嬌笑,白他一眼道:“你的所謂什麼觀察臺,不過是一棵長得特別高的大樹吧!我還以為是什麼了不起的地方。”
高彥正為她整理衣襟,欣然道:“有我這超級探子徵用它,這棵老樹也自然地成了超級觀察臺,且會名傳邊荒的歷史上,由卓瘋子的《天書》一直傳誦下去。”
尹清雅仰起俏臉,凝望帳頂,似可透帳看到夜空上的明月,悶哼道:“你最愛自吹自擂——噢!真美!”
高彥藉著透帳而入的月光,看著她有如神蹟的美麗花容。尹清雅天真爛漫的神情,在月兒的光色下更是不可方物,高彥一時心神皆醉,朝她香唇親去。
豈知尹清雅一個閃身,竟鑽了出帳外去,害得他不但撲了個空,還差點失去平衡,撲倒帳內。
高彥垂頭喪氣地鑽出帳外去,只見尹清雅一邊伸著懶腰,一邊抬頭仰望掛在夜空上的月兒,她站在荊棘林核心處被開闢出來的小空間裡,活像長期生活在雪林裡最可愛的美麗精靈。
觀察樹孤零零的獨立在敵境靠東北的一角,直聳夜空。
號角聲從只有一林之隔的敵方陣地傳來,還隱聽到穎河流動的水響。
這片雜樹叢生的荊棘林,綿延於泗水南面和穎河西岸的丘陵地,而觀察臺所在處正是丘陵高處,登樹後可把北穎口的情況盡收眼下。
尹清雅目光往高彥投去,露出頑皮的笑容,道:“你該趁人家未睡醒時使壞嘛!現在錯失機會哩!”
高彥收拾營帳,若無其事地道:“雅兒放心,每次我從樹上落到地面休息時,我都會到帳內和雅兒親個嘴,所以絕不存在什麼痛失機會的問題。”
“什麼?”
高彥把帳幕折迭起來塞進內袋去,別過頭來,只見尹清雅杈著小蠻腰,杏眼圓瞪地狠狠望著他。
高彥道:“沒什麼——哈!我已非常剋制,雅兒的小嘴真香。”
尹清雅嘟著小嘴生氣地道:“你只是在胡謅!快告訴我,你是在胡謅。”
高彥聳肩道:“對!我只是在胡謅。”
尹清雅“噗哧”笑起來,橫他一眼道:“你這死小子、臭小子,如果真的佔了本姑娘便宜,我會和你沒完沒了的。”
高彥仰望夜空,道:“打從第一天見到你,我和你這一生已沒完沒了。唉!說到佔便宜,嘿!——”
尹清雅神色不善地道:“你在說什麼?”
高彥忙道:“沒說什麼!時候無多,我們必須立即離開,這處太危險了,最怕向雨田那小子來了。”
尹清雅道:“我們不等另一次大雪嗎?”
高彥道:“看天色,接著的幾天都不會下雪,若明天太陽出來,我們便危險了。”
尹清雅再沒有和高彥算賬的閒情,領先朝秘道入口走去。
屠奉三與十多名兄弟登船後,“奇兵號”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