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大臣不滿。王國寶更變本加厲,大做高利貸的生意,又支援豪強經營賭場,弄得建康烏煙瘴氣。最要命是他崇奉霸勒教,不住鼓吹要迎接竺法慶到建康開壇作法,開罪了整個佛門。”
孫恩仰天大笑道:“這叫天助我也。若我沒有猜錯,謝玄一死,大亂立至。王恭將會在北府兵的助力下,討伐司馬道子,而我們則可坐收漁人之利。”
盧循欣然道:“天師的看法絕不會錯。”
孫恩上下打量盧循,微笑道:“循兒近日練功的情況如何?”
盧循謙恭道:“在天師指導下,徒兒功力大有進境。”
孫恩道:“一切全賴你自己的努力,我只是負指引之責。”
又問道:“道覆的心情好了點嗎?”
盧循苦笑道:“表面看不出甚麼來,不過我懷疑他的創傷仍未平復。真想不到以道覆一向玩弄女人於股掌上的能耐,竟會為一個女子神魂顛倒。 ”
孫恩搖頭嘆道:“善泳者溺,這種事誰都幫不上忙。”
再嘆一口氣,朝下崖之路舉步走去。
第八章 雁門平城
在午後的陽光裡,燕飛、龐義和高彥三人馳上一處高坡,看著半里許外陽光燦爛下的一座城市。一條大河從城東流來,朝東而去。
表面看一切和平安逸,通往城市的道路商旅往來,沒有任何戰火迫近的氣氛。
高彥皺眉道:“厄是哪座城池?千萬不要是中山,慕容垂的賊巢。”
燕飛搖頭道:“大燕的首都中山在此城東面不到百里之處。此城名雁門,是長城內兩座大城之一,另一邊是平城,均為兵家必爭之地。”
龐義喜道:“我們不是很快可以出長城嗎?他奶奶的!長城我聽人說得多哩!卻從未親眼見過,現在終於可以大開眼界。”
燕飛嘆道:“你找對了我這個引路的人。我整個少年時代,便徘徊於長城內外,長城有點像我的故鄉。”
高彥笑道:“哪有人把長城當故鄉的,想起長城,只有想到你攻來我攻去。究竟你真正的故鄉在哪裡呢?”
燕飛道:“假若你拿同樣的問題去問拓跋圭,他會口若懸河地把民族的歷史說給你聽,我和他是不同類的人,對這方面不大放在心上。我們發揚的起源地,好像是嫩江東北,額爾古納河流域附近的地方。後來我們的代國被苻堅所滅,部族瓦解,苻堅把我們的族人分散,強迫安置於長城內平城和雁門間的地區,並且派遣官員監視,硬要我們從事農業生產,向大秦帝國提供糧食。”
龐義道:“苻堅出身自遊牧民族,比任何人更明白遊牧民族逐水草而居的擴張和侵略天性,所以想出這個逼遊牧民轉型的控制手段,確是了不起,且是一石二鳥。”
高彥道:“強迫你們從馬上移往田閭工作,肯定非常不好受。”
燕飛道:“何止不好受,簡直是奇恥大辱,遂令族中有志者群起偷出長城,佔據盛樂,繼續我們原有的生活方式。當然亦有怕死的留下來。”
高彥道:“你們不怕苻堅氣惱嗎?”
燕飛神色一黯道:“所以苻堅派出慕容文突襲我們在盛樂的營地,陝人一夜間死傷過半,而我和拓跋圭從此開始流浪的生活。”
龐義隱隱猜到燕飛於此役與慕容文下血仇,導致後來燕飛於長安大街公然刺殺慕容文,轟動天下。忙岔開間道:“拓跋圭的根據地盛樂離這裡遠嗎?”
燕飛道:“我們經平城出關,往西北走兩天,便可以到達盛樂。”
高彥喜道:“原來盛樂如此接近長城,難怪慕容垂顧忌你的兄弟拓跋圭。從盛樂到慕容垂的賊巢中山,該在十多天的快馬路程內。如你的兄弟肯直搗慕容垂的老巢,我們的機會來哩!”
燕飛道:“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