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會是如斯簡單,我們試試入雁門城,順道打探訊息,好好睡一晚,明早起程如何?”
兩人轟然答應,隨燕飛馳下坡去。
廣陵城。
劉裕心情苦惱,渡日如年,與謝玄更是失諸交臂。
在他到廣陵的前三天,謝玄離開廣陵,避往離東山不遠的始寧縣,在謝家的物業始寧山莊平靜地渡過他最後的日子。
沒有謝玄的照拂,劉裕變回尋常的北府兵小將,入住軍舍,處處受到軍規的管轄。他的頂頭上司仍是孫無終,可是劉牢之親下嚴令,劉裕任何特別的行動或出勤,必須經他親自批准,不能我行我素。
劉裕三次透過孫無終向劉牢之請批往見謝玄,均被劉牢之斷然拒絕,以劉裕的沉得住氣,終亦不由首次對劉牢之生出恨意。差點就想那麼一走了之的去見謝玄,幸好給孫無終苦苦勸阻,方打消這可令他負上逃兵大罪的魯莽行動。
更痛苦的是何無忌也隨謝玄一道去了,想找個人傾訴也苦無物件。
唯一可堪告慰者是他多番出生入死的努力並沒有白費,特別是光復邊荒集一役更為他爭得很大的聲名威望。在年輕的北府兵將士裡,他不單被視為英雄,還代表著北府兵新一代的希望。
這天黃昏回到西門軍舍,與他一向友善同屬孫無終旗下的校尉魏泳之來找他,神秘兮兮的道:“孔老大今晚請你賞臉吃一餐便飯,你千萬勿要拒絕,否則連孫爺也很難向他交待。”
孔靖是廣陵富甲一方的大豪,且是廣陵幫的龍頭老大,在揚州極有影響力,與孫無終一向稱兄道弟,劉牢之也要賣他的面子。照道理以這樣的一個人,該對自己逭小小副將看不上眼。
劉裕戒備的道:“他幹嘛要找我?”
魏泳之不耐煩的道:“見到他不就什麼都清楚嘛!他又不會吃人的。快沐浴更衣,我在大門等你。”
劉裕道:“此事須否知會孫爺呢?”
魏泳之沒好氣道:“孫爺還不夠忙嗎?要來管我們和誰吃飯。是否要我扮孃兒幫你擦背?”
劉裕無奈依言去了,到出得軍舍大門,已是華燈初上的時光。
劉裕問道:“到哪裡去見孔靖?”
魏泳之道:“當然是他開的醉月樓,他會在最豪華的廂房招呼你,我是沾你的光,方有這個機會。”
劉裕訝道:“孔靖要見我,何不透過孫爺,卻偏要透過你這種低階小將呢?”
魏泳之笑罵道:“我橫的豎的也是個校尉,還不夠資格嗎?孫爺不是不知道,只是詐作不知道。依我看此事孫爺是不宜插手。”
劉裕愈發感到約會的神秘性,不由好奇心大起。
魏泳之湊到他耳旁壓低聲音道:“有王恭的訊息,你想知道嗎?”
劉裕一顆心兒不禁忐忑跳動,為的當然不是王恭,而是他的女兒王淡真。不過他是機靈的人,見魏泳之故意強調是有關王恭的訊息,擺明另有用意。忙裝作若無其事的皺眉道:“你說得真奇怪,任何訊息我都感興趣,並不在於是關乎某個人。”
魏泳之哂笑道:“不要裝蒜哩!彭中那小子告訴我,那晚他遇上你時你正和王恭的漂亮女兒走在一道,彭中說你和王淡真神情曖昧,還以為別人看不破嗎?”
劉裕大窘道:“休要聽彭中胡說。”
魏泳之大笑道:“我本來還半信半疑,不過這十多天來每晚拉你去逛窯子都給你推三推四的,便知你想高攀人家的幹金之女了。”
劉俗苦笑道:“那有這回事,我從來部有自知之明,好哩!快說有甚麼訊息是關於王恭的?”
魏泳之仍不肯放過他,笑道:“好吧!念在你一片痴心,就放些訊息給你。王恭昨天從荊州江陵趕回來,立即找劉大將軍密談整晚,看來快有重大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