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裕道:“以司馬道子的霸道作風,竟不立即去見大小姐嗎?”
宋悲風道:“或許他是作賊心虛,因害死了大小姐的骨肉至親,故不敢面對大小姐。對大小姐他是有一份敬畏的,據聞他私下對左右的人說,見到大小姐有點像見到安公,你說他敢在這樣的情況下去見大小姐嗎?“
劉裕整個人輕鬆起來,如釋重負,道:“孫小姐曉得此事嗎?”
宋悲風道:“是我親自把這訊息告訴她的。我是心軟了,不願見到她鬱鬱寡歡的模樣。她聽後非常歡喜,還問我是否你想出來的妙計。”
劉裕問道:“你如何答她呢?”
宋悲風道:“我只好含糊其詞,說是我們想出來的。你真的不該再見孫小姐,她對你的確有好感。她告訴我,見到你時便想起她的爹,可知你在她眼中如何英武不凡。”
劉裕苦笑道:“明白哩!”
此時屠奉三回來了,坐下喝了兩口熟茶後,道:“米鋪已撤走了所有明崗暗哨,照我猜盧循該是收到風聲,故另覓藏身之所。”
劉裕頭痛的道:“盧循始終是個難測的變數,可以在任何時間忽然出現,打亂我們的陣勢,至乎影響我們殺幹歸的行動。”
宋悲風道:“最怕他收到了明晚淮月樓聚會的訊息,那便糟糕了。”
屠奉三道:“這個可能性微乎其微,除非幹歸和盧循暗中勾搭,盧循才有可能曉得這麼秘密的事。但盧循根本沒有可能接觸到幹歸,兼且有任妖女這個障礙,所以該是不可能的。”
劉裕點頭道:“理該如此!”
屠奉三道:“這幾天我一直在思索,想到每一個能令我們致敗的可能性。其中一個可能性是與陳公公有關係。”
劉裕和宋悲風同時色變,齊失聲道:“陳公公?”
屠奉三道:“我仍是處在懷疑階段,也許是我多疑,盧循那天於琅琊王府大門外偷襲你們,該不會是湊巧碰上那麼簡單。”
劉裕一震道:“你是指陳公公向盧循暗通訊息。”
宋悲風倒抽一口涼氣,道:“希望不是如此吧!若是如此,我們這一方將沒有隱秘可言。”
屠奉三道:“我的懷疑並不是沒有道理的,表面看,盧循那次刺殺行動是針對司馬道子或司馬元顯,但其實卻沒有道理。孫恩現在最顧忌的人,首推我們劉爺,然後是劉牢之或桓玄,肯定不是司馬道子父子。我們來想想吧!殺了司馬道子對天師軍有甚麼好處,司馬氏皇朝肯定大權旁落,劉牢之因而坐大,甚至控制朝政,這對天師軍有什麼好處呢?”
劉裕道:“我最初的想法,是他正在琅琊王府門外探查,聽到我和司馬元顯在車廂內對話,所以把握機會,驟下殺手。”
屠奉三道:“這個可能性不大,除非盧循能靠近你們的馬車,儘管盧循練成黃天大法,要竊聽在奔行的馬車廂中低聲的對話,仍是沒有可能的。”
宋悲風的臉色變得很難看,沉聲道:“如此說,盧循是收到確切的訊息,故埋伏在琅玡王府門外,一心行刺小裕。”
屠奉三道:“這個解釋最合乎情理。這幾天我派人日夜不停地在米鋪附近監視,卻沒有發現盧循的蹤影,到昨晚更撤走了米鋪所有暗哨,顯然是盧循早收到風聲,但為了不那麼惹人起疑,所以多待了兩天才撤離。“
宋悲風道:“如果陳公公是孫恩的人,怎會坐看菇千秋敗亡呢?”
屠春三道:“陳公公是不得不讓菇千秋犧牲的,因為菇千秋再沒有利用的價值。”
劉裕道:“如果陳公公確與孫恩有關係,我們還有何軍機秘密可言?”
屠奉三道:“我對陳公公的懷疑,並非始於今天。他隨口便指出盧循練成了黃天大法,顯然對此事早有所知,足令我心中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