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去接他,戒指可能掉在酒吧,也可能,掉在他的公寓。”
“……”
“耽擱這麼久,是因為,因為我喝醉了。”
“……”
“我們沒有發生任何事,向佐也已經答應我,之前的事一筆勾銷,我和他不會再有半點瓜葛。”
厲仲謀聽她說,聽到她再無話可說,靜了許久,他坐了起來,只給她幾個字:“說完了沒有?”
如果他語氣不是那麼不耐煩,吳桐不會這麼害怕。
吳桐抓住他,不知道能說什麼,能做什麼,只是緊緊抓著,不肯鬆手。
厲仲謀撥開她的手起身,打點好自己,回眸見她死咬牙齒,眼中通紅,似有淚光在閃,厲仲謀定住腳:“別多此一舉了。”
眼淚什麼的,最虛偽。
厲仲謀撿起掉落在地的浴衣丟回床上:“整理好了再出來,別讓兒子看出什麼不對勁。”
厲仲謀走出臥房,打電話給客房服務,叫早餐。童童今天早起,吳桐一直沒出來,餐桌上只有厲仲謀與兒子。
讓兒子看出不對勁的,是厲仲謀他自己。見厲仲謀用餐叉把煎蛋攪得稀碎,童童放下西米露勺,眨巴大眼睛:“爹地你怎麼了?”
厲仲謀恍然回神,安撫著摸摸兒子的頭:“沒事。”
看著兒子關切的表情,厲仲謀捏著繃緊的眉心。他冷著張臉,十個人看到,十個人都要怕,厲仲謀不想兒子覺出異樣,避開了兒子的目光,起身又說:“我去叫你媽咪起床吃早餐。”
Part2
厲仲謀回到臥室,床上空空如也,水聲陣陣,循著聲音找去,透過浴室未關的門,看見這女人一動不動站在花灑下,水開到最大,一直一直衝刷身體。
似乎他給她帶來骯髒,如何也沖刷不去。
厲仲謀心中五味雜陳,最終由著憤怒沒頂。走進去將她拽出水柱。
手裡是她溼漉漉的胳膊,她頭髮整個打溼黏在臉上,她不肯動,厲仲謀一路拎著她的胳膊出來,胡亂取了毛巾和一套她的衣服,丟到一側的床鋪上。
“換上。然後出去吃飯。別板著張臉。”
厲仲謀自己板著面孔,一字一頓地說。吳桐猶不自知,要觸及地雷,問他:“為什麼就是不肯相信我?我說的是實話。”
無端地,就想要掐死她,厲仲謀拳頭捏得隱隱生疼。
忍過這一波鑽心的憤恨,語調恢復一貫的尋常:“你可以放心,我不會多要求你什麼。不過回到香港以後,請你,檢點一些。別被媒體拍到什麼不乾不淨的東西。”
昨晚之前他還對她微笑,給她寵愛,摟在懷中呵護,一夜之間卻天翻地覆,他恨不能把她拆骨入腹。轉變太快,吳桐不肯相信。
就像以為已經滿握了的幸福,突然從指縫間流失得一乾二淨,那種悵然若失,致命。
“我向你道歉,我不該瞞著你的,我以後再也不會了。”她做錯事,她認。之前不告訴他,就是怕他像現在這樣。結果竟是更糟。
厲仲謀不聽,草草替她擦乾溼發,給她套上衣服,擺弄著讓她穿好衣服,手指扣在她的面板上,過於用力,留下紅色指印。
他的冷酷終於擊垮了她,吳桐用盡全力推開他的肩:“你到底想怎樣?!是不是要我跪下求你原諒才可以?!”
厲仲謀肩頭一側,推拒的力道從肩頭那一點徑直侵進五臟六腑,他想也沒想,劈手拉過她的手腕,音調冷而硬:“穿好衣服,出去。現、在!”
“你口口聲聲說愛我,要娶我,可你根本從來沒相信過我!”
口口聲聲?愛?
她不就是仗著他給她的愛,恨絕地傷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