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是冰的。
吳桐只覺厲宅的這間房冷情的可怕,拿著遙控胡亂地換臺,嘈雜的聲音勉強填補這怖人的黑洞。
有新聞報道播出了他們在機場被記者圍堵的畫面。有匿名人士向其中一家媒體爆料,結果他們由紐約返回香港的飛行時間,整個港城,訊息傳遍。
即便厲仲謀助理再三宣告確無此事,但外人眼中,一切不過欲蓋彌彰,她吳桐終於母憑子貴,得償所願。
吳桐捏著遙控器的手,僵硬。
童童蹦蹦跳跳地到傭人房派禮物,見者有份。孩子忙得不亦樂乎,忙完了溜來吳桐這裡,推門就入:“媽咪,明天跟我一起去可可家吧。”
吳桐一顫,趕緊關了電視。
她根本沒聽清童童的前一句話,晃了晃神,轉了個話題:“再過幾天就開學了,作業全部做完了?”
“就差一篇週記了,下次我帶本子去可可家寫。”
吳桐招招手讓兒子過去,兒子看了看手錶,抓頭髮,笑容賊賊:“我得給可可打電話了!”
吳桐哭笑不得,不耽誤兒子煲電話粥。
童童已經退到房門外了,突然又開條門縫,探進個腦袋來,笑眯眯地“嘿嘿”,“媽咪,你這是在等爹地嗎?”
……
……
這一夜,厲仲謀徹夜未歸。
Part4
吳桐輾轉難眠,原來習慣是那麼可怕的東西,沒有這個男人的體溫,生命力缺少了重要的一部分,她無法入眠。
她撥了電話給厲仲謀,第一次,沒人接聽,第二次,響了三下就被對方結束通話。
忙音一聲一聲撕扯耳膜,她聽著,眉緊緊皺著,劈手就把手機摔在地上。
模模糊糊也不知什麼時候睡著,第二天吳桐很早就醒了,還是巴巴地把電話撿回,摔出的電池扣回去。
開機後看到未接電話,吳桐整顆心吊起來,手指飛快地調出未接記錄。
幾個電話都是吳宇打來的。
吳桐耷拉著眉眼,頓了許久才回撥。
吳宇接到她回電,算是鬆了口氣:“還以為你不願接我的電話。”
為了童童的事,父親幾乎要和吳桐再度斷絕關係,也不準家裡人聯絡她。吳桐有過一次經驗,再糟糕,也糟糕不到哪去。
“有空的話,回來一趟吧,爸他看了報道,發了好大一通脾氣。你把童童也帶回來,當面認個錯,老人家好消氣。”
她聽著吳宇說,好半晌沒回話,突然就反問:“哥,你是不是也這樣看我?”
吳宇一愣。
遲遲沒有回答她。
吳桐想,自己是知道答案了。
他們確實和外人一樣,不信她會不切實際地愛上那樣一個遙不可及的男人,寧願相信她賣兒子,換富貴,丟了二老的臉。
吳桐和兒子一起吃早餐,童童一眼就看出她情緒不對,小心翼翼咬著湯勺,吊著眼角看著她,自以為地安慰她:“媽咪你怎麼一天沒見爹地就這樣?不行這樣的。”
說著說著,就偷笑。
身旁的傭人掩嘴笑,吳桐艱難地扯著嘴角彎起弧度:“胡說什麼,快喝粥。”
童童煞有介事,“爹地昨天晚上打電話給我,說他工作忙,沒回來睡。男人要以……”他努力回憶厲仲謀的話,學著大人口氣,“……男人要以事業為重的!”
孩子再說下去,吳桐怕自己快要掩飾不住低落,閃躲著視線嗔了一句:“媽咪也要以事業為重,等會我要上班,你再不快點吃,要害我遲到了。”
吳桐送兒子去了張家,自己駕車回公司上班。
座椅還沒坐熱,便被告知不需要再負責跟進與厲氏的合作案。手頭的資料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