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立無言。
這些人是賊軍中的精銳,是經過三十萬中精挑細選出來的,戰力絕對不低。
而為了十萬人裝備,賊軍可謂是將豫州府庫禍害不淺。
士兵們手中兵器還好說,隨便鍛造一下有個刃,能在人身上扎個窟窿就行。
甲就有些難辦,搜刮整個豫州,加上殲滅漢軍,繳獲所得甲冑不足萬副,根本難以武裝所有人。
在這個生產力嚴重不足的年代,一件上好甲冑萬金難求,即使是漢軍精銳,披甲率也不足百一。
其實豫州是富庶的,若認真搜刮,至少能弄出上萬副甲冑,李信也知道,肯定還有很多甲冑被黃巾各部私藏了。
但現在,這些對於他來說,已經沒多大意義了,因為大軍已經要遠離了這個是非之地了。
真的要遠離了,離開這個自己奮戰數月的地方,離開這個自己流血的地方,離開這個自己當初迷茫過的地方。
荒林處,一座高大的墓碑聳立在其中,墳墓四周用巨石砌壘。
“阿飛,兄弟們要走了”青石墓碑前,李信手撫著刀劍刻印的名字。
他感受那粗糙中,帶著冰冷的質感,眼圈微紅。
李信撫摸著的碑痕,低聲道:“你安心的在這裡睡吧,大哥把戰死官兵埋在了旁邊,與你陪葬!”
“九泉之下可勁的欺負他們,生前不是我等對手,做鬼也不能讓這群狗日的好過”
他至今還能記起,阿飛臨死前那句:休傷吾大哥
阿飛,一個簡單,又粗俗的名字,卻值得李信銘記一輩子。
他是為了自己而死的,若不是他拼命為自己擋刀,可能現在,埋於地下的
值得李信叫一聲:“好兄弟,好兄弟,好兄弟。”
“咱們來世還做兄弟”
能有一個義無反顧為自己擋刀的兄弟,是李信這一生最大的福分,也是他在這亂世生存的根本,但現在!
他抹了把有些乾澀的臉龐,緩緩立身,沉聲道:“阿飛,你放心,大哥不會讓你白死!”
“大哥,一定為你報仇!”
李信聲音堅定,猛然抬首,眸子恢復往日的銳利。
朝陽明明,稀疏的晨光下石頭、黑子、江淮、魏延、等人臉色盡皆沉痛傷感。
對於阿飛,他們之間雖有摩擦,但畢竟是共患難的生死兄弟,怎能不恨。
他們團結互助,一起殺敵,為彼此擋刀,其中情誼,不是三言兩語說得清的。
雖說見慣了戰場生死,但此刻卻虎目含淚,心中複雜!
如今他們要走了,此去北方,路途艱遠,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
沒有人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最後,也不知道前方有什麼等著自己,一切都是未知。
相對於安詳的大飛,他們的路無疑更難、更遠、也更復雜。
這個亂世,活著有時候也是一種罪,也是一種無奈。
李信環顧周圍將士,猛然抽劍:“殺吾兄弟者,必殺之!”
“夏侯惇,吾必殺之!”
阿飛是為救自己而死,自己能完好無損的站在這裡,是兄弟用命換來的,這一點他怎能忘。
若有機會,他絕對要讓夏侯惇血債血償,為自己兄弟償命。
“殺!殺!殺!”身後魏延石頭等人亦有所感,十萬士兵同時怒吼,聲震雲霄。
遠處城頭之上,一眾黃巾將領看著這幕無不感慨:“如此虎狼之師,天下之大自可去得。”
“豫州要亂了!”孫亮劉闢等人也意識到了什麼,如今大帥離開,何人服眾?
張曼成嗎?他有李信的氣量與手段嗎?
“北行!”李信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