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身份,所以與渺小的林增羨相比,當然是住友這個在重型機械領域有所建樹的本土巨頭企業更可愛。
畢竟,引入外資總是會令人產生不安的,林增羨自己也同樣如此。
雖然和名井家合作,拿著三井提供的資金去買船,但從頭到尾他也只敢把F.S.E和商船三井的名字擺在一起,半點不曾提及普陀船運。
而且,這件事很大機率就是由名井家在三井內部的對手發起的,甚至是名井南一家在名井家內部的對手發起的。
林增羨一個外國人而已,憑什麼多管閒事。
不影響彼此合作就可以了。
更何況,住友家和三井家只是給家裡的年輕人安排了一場相親,讓兩個年輕人有意識地多多來往,並不是讓兩個年輕人現在就結婚。
這就更輪不到外人多說什麼了。
林增羨相信名井南能夠想到這些,他也理解名井南對家族突然肆意左右她的人生而產生情緒。
只不過,現在名井南似乎並不願想到那一點,而是在放任情緒控制自己。
“你願意把對你沒有威脅的上杉家和齋藤家看作夥伴,但對三井家,你一直高度警惕,對我家既合作又防備,所以我只可能是你的盟友,我永遠都不會是上杉君和真綾,甚至不如真琴讓你覺得輕鬆,是嗎?”
名井南的胸口隨著呼吸加重而明顯起伏著,她攥緊手指也依然壓不住說話時的顫音。
身體裡像是在冒氣泡一樣,控制不住肩膀的些微顫抖。
“名井,你……”
個人是個人,家族是家族;
交情歸交情,生意歸生意。
名井南的前半句話說得很正確,林增羨就是那麼做的,甚至在一開始就做好了準備,一旦名井家哪一天成為了威脅,包括商船三井在內,他隨時都能反擊,絕不會遲疑半分。
但對於名井教授夫婦和名井南兄妹,林增羨並不是那麼打算的。
他是當真覺得自己一個外人,沒什麼立場去插話別人的家務事。
而且就目前瞭解到的情況來看,住友元信是一個挺不錯的年輕人,如果兩人交往,不會虧待了名井南。
沒有聽林增羨要說什麼,名井南轉身背對他,用自己的肢體動作表示了拒絕交流。
“打擾了,盟友。”
能聽到名井南的聲音恢復了平靜,看到她肩膀的線條在一次深呼吸後變得平穩,也看到她抬起手,手指似乎在臉頰上抹了抹。
然後,名井南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這間辦公室。
“算了,冷靜冷靜也好。”
看著被輕輕合上的辦公室門,林增羨皺巴著表情,撓了撓頭。
不應該。
她不應該是這麼不冷靜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