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清見她這麼喚自己,細看下她的衣裳是連府的,剛才驚豔的神色,已斂了起來,略微有些淡薄,“嗯。”
胭脂多看了他幾眼,他現在的模樣,倒跟連梟一樣,眼眸裡,總是薄情得很。問了安,也實在是無話可談,便告退去尋蘇洛心。
等蘇洛心吃飽了,玩夠了,回來時已是傍晚,那落日餘暉打在兩人臉上,都是美麗的女子,更添動人姿色。走在這路上,朝她們看來,議論是哪家女子的人,也極多。
蘇洛心倒是不介意,胭脂微微垂眸,看著腳下的路埋頭走著。
剛進連府大門,在前院空地轉圈的管家抬眼看來,滿目的焦急立刻就散了,“我的大小姐欸,你終於回來了,夫人都快要急死了。”
蘇洛心不以為意道,“出去玩啦。”
管家看到她一旁的胭脂,動了動嘴,略帶指責說道,“下次別帶表小姐亂跑,萬一出了事怎麼辦。”
胭脂還沒應聲,蘇洛心就辯護道,“是我拉著胭脂去玩的。”
管家聽言,立刻笑了起來,“原來是這樣,表小姐玩的可開心?下次帶兩個男丁出去,好幫手拿東西,帶個丫頭片子能有多大力氣。”
“知道啦。”
胭脂若有所思的看著神采飛揚的蘇洛心,她倒不是個壞心腸的人,雖然說話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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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梟回來的時候,正是晚上,剛過了亥時。
清冷的月光傾灑在停在連府門前的將士身上,即便是一直都在趕路,眼中隱約有疲倦,但卻站得筆直,沒有半分鬆懈的模樣。
長長的軍隊中,一輛圈了絳紫色帷幔的馬車靜靜立著,馬匹也是寂靜無聲。
一個士兵小跑到門前,扣了雕工精細的門環,不一會,便有人來開門。見了這陣勢,那迷困的眼立刻精神起來,已是回頭朗聲道,“少爺回來了。”
不消片刻,連府的燈火已陸續亮起,燈籠魚貫而出,將這龍飛道都照亮了一片。
車簾被旁人掀起,又有人搬了馬凳來,一個男子踏在凳上,緩緩下了馬車。
頎長的身影投在地面上,如他人一樣,無法捕捉到他的一分心思。臉上有些漫不經心,因受了重傷的緣故,臉色和唇,蒼白如雪,孤傲的眼眸比這寒冷的夜更顯得涼薄。
他看了那門匾兩眼,轉身抬手給那要下車的人。
一隻在女子中來說並不算纖細的手伸來,順著手腕看去,不是錦衣綢緞,而是精鐵護肘,等她整個人出來,竟還穿這甲冑。她面容不十分精緻,膚色也略帶麥色,雖然不是個傾城的女子,但是自有一種英氣美感,是一般小女子會喜歡,但不羨慕的面容。
眾人看到她站在連梟一旁時,竟意外覺得這傲氣的男子,便該配這麼一個俊氣的女子。
宋夫人此時才穿好了衣裳出來,見了那男子,淚已灑落,“我的兒啊。”
連梟快步迎向宋夫人,已要跪下,“娘。”
旁人見了,扶的扶,勸的勸,宋夫人才止了淚,拉著他往裡走,又囑咐管家安頓那護送的將士。連梟未動,轉身去喚那女子,“白梨。”
聽到這名字,宋夫人臉上一頓,又多看了幾眼那女子,長得是不錯,但卻略覺得粗氣,沒大家閨秀之感。早就聽聞祁桑國有一個女將軍,卻沒想到會是在這樣的光景見著。想到她是自己兒子的救命恩人,面色才立刻好了起來,“原來是白將軍,多虧得你,才救回犬子的性命。”
白梨素日裡對這千軍萬馬仍是可以豪氣沖天,此時卻微紅了臉,“老夫人客氣了,大家都是祁桑國的將士。”
客氣了一番,宋夫人要將她留下歇息,白梨忙擺手告辭。想著白府離這裡也不過隔了一條街,也沒強留。
連梟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