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護送她回去,臨走時,又多說了幾句。
等送走了白梨,宋夫人微微蹙眉問道,“子清你跟這白將軍怎麼一同回來了?”
連梟說道,“她也是護送的人。”
宋夫人不滿道,“護送的人?剛才她是和你一塊乘坐馬車吧?那車中狹小,又是女子,怎可這麼輕率。若是傳到外人那,不光要說她,還得把你扯上。”她環視一眼四下,眉頭又蹙得更深,“胭脂那丫頭,是睡死了不成。”
連梟知母親心疼自己,笑笑道,“夜深了,母親先回去歇著吧。”
宋夫人剛才已經睡下,現在爬起,的確是眼困得很,又問了他的傷勢,見無大礙,囑咐了廚子備食,本來要喚大夫,被連梟勸了回去,見他執意,便自己回房了。
打發了要尾隨伺候的下人,進了騰雲閣,離了半年,庭院沒有太大變化,只不過那未被雪覆蓋的花草,明顯有修剪過的痕跡。見房內有燈火,他步子微頓。
門是開著的,走進裡屋,那屏風後面,有細碎的聲音。一個身段纖弱的丫鬟提桶出來,見了他,展顏道,“少爺。”
連梟看了她一眼,仍是跟往常一樣,他每次回來,便要沐浴熱澡,身上的疲倦方能除去。外人都在外頭接他,倒是隻有她能記住這點,只不過她現在做的事,只有自己知道,卻不得母親歡心。不知是該說她是太聰明,還是太愚笨。
其他婢女燒開水後,打水進來,要擦拭那澡桶時,發現已經被胭脂清理乾淨了,也省了功夫。水快盛好,因她們不伺候沐浴,便退出去了。一股股氤氳熱氣蒸騰而起,見他要脫衣下水,胭脂忙說道,“少爺,你身上有傷,我幫你擦拭吧。”
連梟的手在腰間微做停留,便坐在一旁,由著她擦拭。
胭脂十二歲時便照顧他的洗漱沐浴,對他赤身的模樣不覺避諱,認真擦淨,那廚子也做好晚飯送來。
吃過後,胭脂收拾碗筷,連梟細看了她一會,仍帶著稚嫩,但又是明豔動人,面若桃花,眉如翠峰。心情不覺也微微好了起來,問道,“你今年多大了。”
“十五。”
連梟點點頭,“明早請三嬸過來一趟。”
胭脂眨了眨明眸杏眼,問道,“要先喚個大夫來麼?”
連梟頓了頓,淡聲道,“先叫三嬸,明天早上你來換藥。”
“是。”
男主連梟字子清
晨起,胭脂先去打水給連梟洗漱,替他換洗傷口。傷得最重的,是腰。似被什麼利器直接刺入,深得看不清。
將軍府裡的下人,都是嚴格挑選才能進來的,尤其是貼身婢女,若是怕血的,定然要不得。而作為侍妾,平日裡府裡的大夫也會教些杏林學,夫君歸來時,身體有什麼問題,侍妾也可看個一二。
胭脂小心翼翼的換藥,見他眉頭緊鎖,那俊朗的臉,已能看到青筋微起。換了藥後,拿了溫熱的毛巾替他拭汗,輕聲道,“我還是去喊大夫來開些藥吧。”
連梟冷聲道,“不要讓我重複說過的話。”
胭脂應了一聲,跟在他身邊三年,知道他陰晴不定的脾氣,也只能是小心伺候著。
剛服侍他穿衣裳,便見有人探頭在木門,往裡看著。聽見房內其他的丫鬟的請安聲,胭脂忙從屏風後出來,只見是蘇洛心,立刻笑道,“表小姐。”
“胭脂。”蘇洛心探身出來,還在往裡面看著,“連表哥呢?他不在吧,那正好,姨母讓我把這些拿來,交給你了。”
胭脂接過她丟來的金線錦盒,猜著裡頭應該是什麼名貴藥材。蘇洛心已提步要走,簡直是恨不得趕緊離開這,連梟已經穿好衣裳出來,喚她,“洛心。”
蘇洛心步子一頓,身體狠狠的抖了抖,轉身去看那人,漆黑眉目,劍眉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