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億五千萬兩,再加上分期攤還的利息,總數一共達到了十六億兩。
十六億兩,我幹你妹!
想到這個數字,關大人不由自主地攥緊了拳頭。
有十六億兩,老子把你們各種西洋東洋的妹子,一個個幹過來,老的不要,小的不要,醜的不要,一個給十兩,那就有一億六千萬個,一天一個,足足可以幹上……多少年呢?
他還在心裡咬牙切齒地算著數,錢鼎銘卻再也猜不到關大人的齷齪念頭,自顧自說了下去。
“看著不少,但真正能進戶部庫房的,卻又不多。”他搖著頭說道,“從咸豐二年到咸豐九年,一共八年裡面,戶部進銀只有七千六百五十六萬兩,平均每年還不到一千萬。支銀卻有八千三百三十四萬兩,裡外裡淨虧了七百萬兩。所以倉空庫空,最窘的時候,銀庫裡只有十一萬兩銀子,大家都把管部的尚書,叫做‘司空’大人。”
這又是一個可笑的典故,不過卻是實情。而造成這個狀況的原因,是賦稅的分流。
早先的時候,但凡有動刀兵的事情,都是朝廷指派大將,撥給軍隊,錢糧亦由戶部籌措。相應的,地方錢糧,亦要一概解京交倉,由戶部度支天下。可是到了洪楊亂起,朝廷終於撐不住,旗營和綠營再也無力平定,只得依靠地方督撫自己想辦法,大辦團練,造就了許多類似於湘軍這樣的地方部隊。
讓別人辦團,又沒有錢撥給別人,自然只能允許地方上自籌兵費。於是應份解京的錢糧,越來越少,大部分都由地方上截留,自收自支了。不過朝廷的權威也還沒有完全喪失,不管地方大員花了多少錢,必得記清經手賬目,到了辦理報銷的時候,還是要經過戶部這一關,只是往年實物實銀的收支,現在變成了賬目上的收支而已。
“也就是說,現在戶部一年能收到的實銀,也就只有千萬之數?”關卓凡大失所望,試探著問道。戶部沒有錢,那麼他能忽悠到的好處,愈發有限,說來說去,還是隻能抓牢江蘇這塊膏腴之地了。
“現在是這個數,不過江寧破了,眼見得大亂就可以次第戡平。”錢鼎銘撫須笑道,“賦稅之地重開,軍費這一塊又可以省去,一進一出之間,戶部的日子,大約又能好過起來了。”
對於錢鼎銘這個樂觀的看法,關卓凡不敢苟同——太平軍的殘餘固然已不成大害,可是捻亂未平還不說,西北的回亂已經漸起,想要馬放南山,那還早得很。
“嗯,嗯,但願如此。”他敷衍著說道,“惟其如此,才能有餘錢投到洋務上來。”
沒有想到,錢鼎銘對他的這個說法,居然也不同意。
“爵帥,戶部的進項再多,要說有餘錢,那也未必。”錢鼎銘大搖其頭,“苦了好幾年,這一回,戶部不能不多拿些錢出來,將養……”
說到這裡,忽然驚覺,再一次尷尬地收住了口,不知該如何接下去。
“定舫先生,你是知道我的。”關卓凡平靜地說道,“在我這裡,你從來都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現在也不須避忌什麼。”
“是,”錢鼎銘尷尬地一笑,略作猶豫,還是說了。
“將養……將養八旗。”
(週一,跟大家求一張推薦票。)
*(未完待續。。)
第十九章 吃低保的八旗
錢鼎銘的這句話說出來,人人都知道是什麼意思,不過既然要談朝廷的財政,那麼八旗就是繞不開的話題。只是撫臺大人本身就是旗人,讓大家都覺得不大好開口。
“八旗為國家根本,朝廷以錢糧將養,這也是該當的。”關卓凡見大家都不開口,微笑著說道,“只論數目,不及其餘。”
意思是說,只談現在是個什麼情形,不去論制度的好壞。有了這句定調子的話,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