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違的舉動在李薇心中激起千層浪花,在她還是嬰幼兒的時候,這樣的動作他做過許多次,每次都是那般小心翼翼,唯恐不小心傷到她。
她被這強大的溫暖與溫柔徹底融化了,纖臂一伸攬住了他的頸背,微偏了臉兒輕輕地用唇拂過他弧線優美的臉頰,學著他的樣子輕吻他的鬢角、耳垂兒,將滾燙的臉頰貼在他的臉頰之上,輕輕摩挲著——耳鬢廝磨,原來是這樣美好的詞彙。
而幸福已悄悄的潮溼了眼睛。
賀永年身子一震,收緊胳膊,似是要將她緊緊揉入身體一般,滿足的低嘆,“梨花……”
唇悄無聲息的貼了上來,將他的嘆息悉數堵回。丁香小舌在他的唇上游走,輕柔的、緩慢的、深情的,卻又帶著些微挑逗般的不肯深入。
賀永年一個翻身,將她攬在身下,唇舌狂熱起來……
191章 婚後生活(一)
早春時節,乍暖還寒。卯時初,濃墨一般黑的天色,漸漸開始變淡,先 是青黑色,一會變做青灰色,再過兩刻鐘,便是青濛濛的一片,層層的 屋脊逐漸露出隱約的輪廓。
天將亮不亮之際,正是麻雀喜雀們的天下,它們在屋脊上空地上, 或在即將萌芽兒的枝椏上跳躍著叫著,“嘰喳——嘰喳——”又或者樸 稜著翅膀在青灰的天空中肆意飛翔,暢意鳴叫,劃下一道道不甚顯眼的 痕跡。
天色愈來愈亮,新的一天拉開序幕。
昨日的熱鬧過後,宜陽縣城中便又多了一項新的談資,那便是李府 與賀府的這樁親事兒。
談的內容不是婚禮有多排場,嫁妝有多少,相反,他們談的是賀府 即將發生的熱鬧。大家都一致認為,賀府與李府之間有較深的淵源卻幾 乎從未往來過,這表明兩府有間隙.現在成了親家.旁的且不說.婆媳 之間定然有熱鬧可瞧,有新鮮事兒可聽。而那些知道點內幕的人家,象 諸如參加過馮夫人組織的七夕宴會的夫人小姐們對此更是十分篤定。
普通看客能看透的事兒,當事人則更加清醒。
是以春杏自昨日送李薇出了門兒,便一直坐立不安,與先前只是假 設不同,她突然意識到梨花這麼嫁入賀府,實則縣一隻小白羊掉進了狼 窩裡。那一府人,到如今,哪個還能維持哪怕是面子上的假意?
不由替她擔憂起來,以至於前一夜拉著何氏說到深夜,第二日一大 早便又到何氏房外門,叫,“娘,天都大亮了,怎麼還不起身?”
何氏朦朦朧朧的聽見外面有人叫,還沒聽清楚,李海歆已拐了拐她 ,“春杏叫呢。”
何氏側耳一聽,果然是她,應了一聲.坐起身午來.摸黑點劃了火 絨將蠟燭點上。眼角瞄到李海歆,登時一愣,湊近細看,眼中血絲遍佈 .身上穿的還是昨日的衣裳,“你一宿沒睡?”
李海歆嗯了一聲,“睡不著。”
何氏自是知道他是為了何事,嘆了一聲,“你在這裡瞎操心有啥用 ?年哥兒咱中意,梨花也願意,又是大人物保的媒。再說,梨花也大了 ,年哥兒又不是不頂事兒,能護不住她?”
李海歆還是抱腿坐著,不言語。春杏在外面又叫了起來,何氏提高 聲音應了聲,“來了,來了,大早上的你叫嚷啥?”
房門一開,春杏一把抓著何氏,“娘,咱們今兒能去瞧瞧梨花麼? ”
何氏眉頭一皺,拍她一巴掌,“哪裡有這樣的規矩。明兒她就該回 來了,再急不能多等一天麼?”
春杏失望的鬆了手,坐在桌前想了想,又轉向何氏,“不能叫誰代 咱們去瞧瞧麼?對,要不我還去請馮夫人走一趟?”
何氏又拍她一掌,“你給我消停會吧。”說完又是一嘆,也坐了下 來.“我昨兒夜裡心裡頭翻滾似的煎熬著,好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