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頭頂卻狠狠地被蹬了一下。
曉恩在上方怒視他,小嘴張得極為誇張,一個字。一個字的嘴型對他無聲說著:
“你——這——個——笨——蛋,他——還——沒——有——走——遠,這——麼——大——聲——,想——死——呀,呆——子!”
這回松吟真火了,俗話說:“好男不與女鬥”,但是這姑娘也太過分了,她居然……居然拿腳踹他的頭!
拿腳唉!他整個人驚喘幾聲,氣得渾身打顫,從沒見過有哪個女人敢這麼對男人的?他的尊嚴……他覺得自己在她面前僅存的一丁點兒顏面,因為這一腳而蕩然無存!
他雙腿夾住樹幹,兩手互動捲起袖子來。可惡!老虎不發威,被人當病貓啦!欺人太甚!
松吟憤怒地揮舞著拳頭,早忘了自己還在什麼地方。直到底下一陣馬蹄聲響起,他連忙噤聲,那男人果真如她所說的又回來了,在下方繞了幾圈,才怒氣騰騰地揮鞭狂奔離開。
曉恩堅起耳朵,一直等到聽不見馬蹄聲,才以一個飛花細雪的優美姿態,輕盈盈地下了樹。
“下來吧!呆子。”方才的怒容全不見了,她笑靨如花,弄得還在樹上的松吟氣得想大罵她是瘋子。
他強忍下心中熊熊怒火,氣悶悶地對底下喊:“不了!曉恩姑娘如此淘氣,在下無福消受,也不敢領教,請姑娘先行離開,在下和姑娘就此別過!”
她聳聳肩膀,無視對方的怒氣存在,這男人的吼叫比起她老爹來,簡直跟蚊子鳴叫沒兩樣。
“喂!生氣啦?別這樣嘛!我老爹常說,做男人一定要有做男人的氣度,而且我剛才是在救你耶!拙書生,小韜哥是天下第一號殺人魔王,他不只嗜殺如狂,還喜歡剝人皮、喝人血、啃人骨,連骨子裡的骨髓都不放過!”她兩手裝成爪子樣,扭曲著臉對蕭松吟比了一下,看他仍氣呼呼地,弄得自己反自討沒趣,只好扁扁嘴,兩手一攤。“不信就算了。講到生氣,喂!喂!你不準對我橫眉豎眼的,要嗎你就大聲罵出來,不然就面對面地打一架,幹嘛像個娘兒們似地瞪著我?我還沒找你算帳哩!”看著松吟怒氣沖天的臉,曉恩也漸漸地發怒,眉毛挑得比他還高。
“算……什……麼……帳?”不說還好,越說越氣,松吟沒想到對方竟敢惡人先告狀,他腳下一滑,連忙抱緊樹幹,不甘示弱地吼過去。
“有本事就下來講,你在我頭頂上,我脖子都酸了,這樣不公平!”她揮動雙手,在空中虎虎生風地打個大叉。
“我……我……大丈夫……說不下……來……就不下……來!”要是讓她曉得自己上得去,下不來,那他還有什麼顏面立足於天地間?
“好!你是大丈夫,姓蕭的,我這個小人就在這兒等,看你能在上面熬多久?”她手又著腰,一手指著樹上的他,一臉氣急敗壞。
“哼!”松吟偏過頭去,不肯說話。
曉恩氣不過,奔了兩步,雙腳足尖一前一後在樹幹上一蹬,兩手兩腳並用,沒兩下功夫,曉恩整個人已無聲地倒掛在松吟面前搖晃。在卜山,她可是爬樹的第一高手,身下的這棵樹根本不算什麼,她氣嘟嘟地朝他拉臉歪嘴扮鬼臉。
松吟差點兒沒被她這麼做嚇得一頭栽下樹去,看她無視於這跌死人的高度,他拼命忍住胃裡的翻攪。
“你以為本姑娘稀罕你嗎?懦夫!”曉恩朝他吐吐舌頭,一溜煙地下了樹。
“我不是懦夫!”他向來的好耐性、好氣質全被火氣燒光了。
“你就是。”她在樹底下叫。
“不是。”他猛搖頭。
“就是。”
“我哪裡是懦夫?”松吟一面得穩住自己,一面還得對付底下那個潑婦,豈一個“楣”字了得。
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