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陛下萬安,陛下坐。”
康正帝看著江珵鶴許久沒對她露出過的笑臉,有些害怕。她立刻老老實實地坐到了軟炕上,規規矩矩地等著江珵鶴說話。
江珵鶴看著這樣的康正帝,說是心底沒有動容,是不可能的。他見過的女子,即使做錯了事情,也很少認錯的。綱五常,就如同枷鎖,把他們男子圈靜著,不允許他們生出一點的自我意識。要他們必須以妻主為尊,以妻主為天,以妻主馬首是瞻。
康正帝這樣待他,他不是不知道的。可是,江珵鶴一想到他在交泰殿外聽的那些話,他卻又難過的無法自拔。他想要的,不僅是她的善待,他想要的是她心裡有他。
“珵鶴——”
“陛下——”
二人異口同聲地張口,又同時閉上了嘴。
“珵鶴,你先說吧。”康正帝說道。
“陛下是來為白瑤章求情的吧?”江珵鶴問道。
康正帝張了張嘴,然後點點頭,說道:“是。”
“既然陛下求情,那便全憑陛下做主吧。”江珵鶴低垂眸子,坐在軟炕一側。
康正帝眼簾不由自主地緊了緊,說道:“鳳後,你是朕的鳳後,後宮諸事理應由你做主。這次白瑤章的事情,必然是另有隱情。朕卻擔憂鳳後心裡會不舒服,這才過來的。”
江珵鶴覺出了康正帝的一絲不耐,便冷扯著嘴角,說道:“父後那邊,在陛下來之前,剛叫臣妾過去。看來白瑤章的人品果然貴重,氣質也如璞玉,賢德端正……”
“珵鶴!”康正帝的隱忍已經寫滿了一臉,她說道:“我知道你會多想,才專門來找你商量的!父後要我留下白景裕的時候,我就想到了,當初老佛爺屬意他這件事,肯定是你的一塊心病。可是你是我的正室,這是不會有任何改變的事情。”
“我即位,連宇皓月也未曾追封。我的意思便是昭告天下,你是我的鳳後,唯一被我認可的正夫。”
“白景裕他錯過了婚嫁最好的年齡,父後要我留下他,我也無話可說。這次選秀,家人子的年齡我提高的時候,並沒有想到這些!你一定以為,我是故意要把他選進宮的對麼?”
“我若是想要廢你,我何苦那樣護著你!”康正帝有些氣懣地說道。
她繼續說道:“我對執羽之子說的那些話,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去曲解的。我並不是因為這樣的原因,才把你留在我身邊的!”
“利用價值?是的!我一開始是在利用你!你的身份尷尬,夾在鳳太后與我間……以前那些事情,我都不想再提。可我護著你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再沒有用什麼利用你的眼神去看你!這些你真的分毫都感覺不到麼?”
“你受傷害以後,我是如何待你的?你發脾氣,你不高興,你甚至不喜歡我靠近你,連我們的孩子,你都不願意讓我抱。我都遷就你,讓著你。如果我只是在利用你,我會做到這樣麼!我至於做到這樣麼!”
“白景裕在這件事裡,是否無辜,你們誰心裡都清楚得很!我給不了他情感,我只想顧他周全。父後也許有其他打算,可我儘量護著你便是了。只要我在一日,你便是我一日的正夫,便是大月氏一日的鳳後。我能承諾的,我一定會竭盡全力的做到。”
“可你,一定要這樣刺探我的心麼?你一定要把我想到最不堪麼?若是這樣你才能心情舒暢,那便隨你吧!”康正帝說罷,起身就要走。
可她背對著江珵鶴的時候,說道:“你若是覺得,發落了他,你才能舒坦,那你便發落吧!於我,他只是一個——我身為皇帝,卻也護不了周全的人。於你,你將會揹負一輩子,折損在你上的第一條人命!我希望我不曾看錯你。不過,一切選擇的權利,都在你的上。”
康正帝走後,江珵鶴愣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