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裡頭鋪上布毯,擺了幾張桌子,喀爾東和琅玡多等拓跋魁的部屬坐立不安地走來走去。
谷鷹居中坐著勸道:“兩位將軍別心急,狼主吉人自人天相,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可是,從那麼高的懸崖掉下去,實在是……”喀爾東擔憂地望了望崖邊。
“算了吧,窮擔心個什麼勁!如果老二那傢伙那麼容易死掉的話,豈不枉費我千里迢迢從雪峰趕來,白白浪費我寶貴的體力?他就是死,我也不會放過他的。”出口應對的是手裡拿著一把紅得刺跟的扇子,輕輕扇著風,一雙腳蹺得老高,拿著一串西域的甜葡萄吃著的男子。
“你說話客氣點,別咒我們狼主,否則我喀爾東第一個不放過你,”喀爾東早就看這個全身紅衣鞋,陰陽怪氣又倨傲自大的傢伙萬分不顧眼。
“喲,我好怕咧!”他假裝害怕地縮起身子,卻露出挑釁的不屑表情,看得喀爾東氣得牙癢癢的。
“你……”要不是因為他是提供紅鷲下去尋狼主的人,他肯定早就與他大打出手。喀爾東忍住氣邁開步伐,不願與這個惹人厭的傢伙多計較。
“還真忍得住啊!不槐是老二身邊的人,果然跟他一個德行,鬥不起來,無聊透頂。”
谷鷹強忍著笑意不敢笑出來,只好以啜茶來掩飾。想不到蒼狼一族中竟有此等人物,真是出人意料之外。
紅鷲官翔一無所謂地一瞥,毫不留情地道:“想笑就笑出來,忍太久會行內傷的。”
這下谷鷹真的讓茶水噴出來,官翔一身子輕靈地一躍,已跳得老遠,手裡依舊拿著一串葡萄,他撫著心口道,“幸好我跑得快,不然這會兒非成落湯雞不可。”
說時遲那時快,他話才說完,一個類似稀飯的東西忽地從天而降,不偏不倚落在他梳理整齊的秀髮上。
他伸手摸去,惡,果然沒錯,是一堆鳥屎。莫非這就叫天理昭彰,報應不爽?呸呸呸!
“狼主,鍾姑娘,你們沒事吧?”喀爾東等人欣喜若狂地迎上前去——拓跋魁抱著鍾瑤下了旌的背,淺笑道,“沒事,你們別擔心。”
官翔一緩緩地轉過身子,不先跟拓跋魁打招呼,反而笑得十分燦爛,看著他心愛的寵鳥,“旌,你是故意的嗎?”
旌拍拍翅膀,不屑地別過頭,似是不想回答他的問題。官翔一見狀反而開懷暢筆讚道,“不愧是我官某人的愛鳥,頗有我的風範,太好了。”他沾沽自喜不已。
“老六,你怎麼來了?”拓跋魁抱著鍾瑤來到他面前問道。
“難得你有難,我不來看看好戲,怎麼對得起自己呢?”他一臉理所當然的模樣。
這傢伙!若是瑤兒醒著,非跟他吵翻不可。拓跋魁對他的話不予置評,冷辭的問道:“你怎麼會知道我有難?”
“喲,一點也不生氣,真無趣啊!早知道就不叫旌那麼早下去救你,讓你急得頭髮發白、氣得像關老爺一樣時,我再在上頭好好嘲笑你。”官翔一見拓跋魁毫無動怒跡象,懊惱地大搖其頭。
拓跋魁知曉他的性子,提醒道:“別顧左右而言他,我還在等著你的回答。”
“我就說你這個人最無趣了。”官翔一不屑地嗤鼻,倏地眼睛一亮,“是老七也!總法算找到個活人啦!”敢情他都當其他人是“死人”!
他出其不意地蹦近,在拓跋魁尚不及阻止前,用力搖晃著昏迷的鐘瑤,“喂,老七,醒醒呀!”
“老六,你做什麼?”拓跋魁大喝已來不及,他懷中的人兒動了,雙手自動環上他的頸子,親匿地偎近他胸膛,一雙美眸未睜,柔嫩的嗓音已響起,“魁,我們上來了嗎?”
這一幕看在官翔一眼裡格外詭異。“請問一下,你們什麼時候感情變得那麼好了?”他錯過什麼好玩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