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凳子……”鍾瑤有些心疼地喊著已走遠的小凳子,可憐了她啊。
小凳於是個刀子口、豆腐心的好姑娘。來到狼族數也有七、八天了,這是鍾瑤唯一認識的新朋友,只因她一直待在婁別列家,不曾稍寓。鍾瑤心底隱約明白富察哈敏將她放在婁別列家的居心,除了希望阿繁折磨她之外,同時亦是要她待在離狼族稍遠的婁別列家,不能與其他人接觸。
若是不讓她與狼族的人接近,那麼人們會漸漸忘了她是天鳳,進而無人會去崇敬她,最終就無法影響狼族人、影響富察哈敏的地位。
這個富察哈敏的心機真重!
幸好阿繁不知是哪根筋不對,還是當真被鍾瑤迷昏了頭,只吩咐鍾瑤負責三餐及一些雜務而已,她很少對人那麼好,鍾瑤的好運讓平時做得苦哈哈的小凳子眼紅不已,直呼不平卻也莫可奈何。
走到婁別列家前,鍾瑤將酪奶往地上一放,伸手拭乾額上的汗珠,她的目光不由得飄向遠處迎風飛揚的狼旗,那旗下的營帳裡頭住的是她想見偏又見不著的人。
小二,你可好?
“阿鳳,你搬酪奶回來了呀!”婁別列從帳裡走出來,打斷鍾瑤的冥想,優閒地叼著煙。
“是呀,好重呢,費了我好大的勁才從牧地搬回來。”鍾瑤笑嘻嘻地應道,一派天真無邪的模樣,教人暗自惋借她一張醜陋的容貌。
婁別列回她一記親切的笑靨,“辛苦你了,先去歇息吧,待會兒我會把酪奶投搬進帳裡。”
“好哇,阿鳳先謝謝大叔羅。”鍾瑤一臉喜不自勝的樣子逗笑了婁別列,她前腳才要踏進帳裡,像是想起什麼而停住步伐,回頭問道:“大娘在嗎?”
想起他兇惡的婆娘,婁別列不禁打哆嗦,搖搖頭道:“你這丫頭!非得破壞大叔的好心情嗎?阿繁當然不在,我才可以這股輕鬆自在的叼根菸歇歇。”
鍾瑤一臉迷惑,“大娘上哪去啦?”據她所知,阿繁是幾乎不離開家的,幾天來阿繁一直緊盯著她,不曾稍離。
“她孃家臨時有事,叫她回去瞧瞧,大概晚上才趕得回來。”婁別列回答得心不甘、情不願,他實在不想提起母老虎般的阿繁。
鍾瑤看著婁別列哀怨的表情,忍不住掩嘴竊笑,“我知道了,大叔。我先去休息一下,有事你再叫我。”
婁別列擺擺手,逕自在帳外的長藤椅上躺看,享受著浮生半日閒。
阿繁不在,鍾瑤心頭大喜,美眸閃過一抹狡黠的光芒,這可是個好機會。鍾瑤佯裝要休息,走向一旁她與小凳子的帳篷,掀起帳帷步人內室。
帳裡,鍾瑤躡手躡腳地在茅草堆上弄出個人形,覆上她的外衣,外觀看起來可以瞞過他人。她嬌俏的身影由帳縫一閃,像風一般俐落地躲過婁別列拙劣的耳目,接著輕盈一躍,婁別列家己在百尺外。
第五章
今天的狼族十分熱鬧,多了七、八位來自仇敵西突厥的使者,眾人莫不覺得萬分奇怪,由於根深抵固的仇恨,甚至有人拿把刀子就要衝上前去一刀仇敵。長期以來兩族打得面紅耳赤、難解難分,數不清有多少鮮血、多少冤仇。
不過來者是客,拓跋魁制止了屬下的衝動,依賓客之禮接見他們,現下正在主帳裡商談。
堂下為首的西突厥使者阿圖從容地拱手道:“這是我們札木頓可汗特地選的禮物,希望狼族能夠笑納。”他指著後頭三人所抬的一個大箱子,態度有掩不住的倨傲。
“哦?札木頓會這麼好心送禮,真是不敢當。”拓跋魁微挑眉,目光不曾稍移。他面無表情,平穩語調中教人感到其間暗藏無數的魄力,“我想你們應該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有話直說,我非常不喜歡有人說話拐彎抹角。”
阿圖明顯被拓跋魁的快人快語嚇到,他略顯尷尬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