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顧卿把晉王妃逐出家門,那晉王妃便不是卿之女,卿何故要向朕請罪?”
“晉王妃是昭平大長公主之女,行事頗有大長公主之風,而非顧卿口中不忠不孝之人,還望顧卿慎言。”
若是晉王成了顧宗慶不畏權貴中的權貴,那麼他這個皇帝豈不是縱容親弟無視國法的昏君?
昭平大長公主是景朝有名的賢淑女子,皇帝此言便是阻攔顧宗慶再說下去。
回到府上的顧宗慶回想起早朝上,皇帝的一番話,在書房內細細研究,驚出一身冷汗。
聖上這話分明是對他不滿。
他低估了晉王在聖上心中的地位,因小失大啊,別說好名聲,現在他只求聖上莫要記掛此事,保住現有的官位才好。
只是事情並不如顧宗慶想得那麼簡單,他當差不過五天就被聖上訓斥了五次,還被勒令回家反省。
他並非聖上心腹,年輕時才幹或許上乘,可如今年過半百,對於差事懈怠,能力少了幾分,本就令皇帝看不慣。
正巧顧宗慶撞在槍口上,想要用晉王夫妻的名聲來成全他剛正不惡的好名聲。
顧宗慶又計較著外面對他的嘲諷,失神下辦錯差事剛好給了皇帝收拾他的理由。
失了意的顧宗慶待在府裡一直謀劃著重回朝廷的時機,見了顧夫人與顧老太太,他心中總會不快,甚至面上也帶出幾分。
顧老太太是生他養他的母親,景朝重孝道,他不好遷怒老母親,可顧夫人只是他的妻子。
顧宗慶忘了自己才是做決定的主要決策人,見了顧夫人便要罵上三兩句,話裡話外是她害得他失去一個王妃女兒跟王爺女婿,還失了聖心。
顧夫人被顧宗慶接二連三的找茬弄得筋疲力盡,對顧宗慶的心也不如以往,一心只想著把自己一雙兒女的婚事操辦好。
顧舒嵐的哥哥早已訂好太傅家的女兒,不過因太傅家女兒要為母守孝,推遲了三年。
今年正好出了孝,可以操辦婚事,第二年再把顧舒嵐嫁回她孃家。
顧夫人心中主意打得穩穩的,可顧宗慶對她心懷不滿,連帶著女兒也不順眼,他在顧夫人提出與她孃家訂下顧舒嵐的婚事時,遭到了顧宗慶的反對。
“你那侄兒不成器,哪裡能配我金尊玉貴的嫡女?我看靖國公世子與嵐兒正好相配。”
顧夫人與躲在屏風後面偷聽的顧舒嵐齊齊失了態,特別是屏風後的顧舒嵐,臉色血色盡褪,為了不讓自己失態發出聲音,把自己手心都掐出了血。
靖國公世子為人放浪不堪,窯子是他家,整日留宿,就連南風館也是常客,況且他長得一言難盡,身高連普通的閨秀都不如。
坊間傳聞,靖國公世子整日流連花叢,得了花柳病,著急娶妻不過是為了生下子嗣。
高門貴女大多看不上他,靖國公便把主意打到在京中根基不穩的一些中等人家。
她的母親這幾日,總在她跟前唸叨著長姐好運氣,躲過父親為她選的好親事。
先前靖國公府看上的是美貌最盛的顧家庶長女,認為以顧舒棠的美貌哪怕不能讓靖國公世子收心,也能勾得他盪漾,留下幾個子嗣。
顧舒嵐抿嘴,現下她也被父親許配給靖國公世子,這才理解長姐為何要冒如此大的風險毀去這門親事。
顧舒棠在晉王府的這一個月很舒適,晉王在她入府第一日就把府上中饋交到她手上,下人也調教得很好,十分尊敬她這個王妃。
晉王白天待她生疏到只是同在一個屋簷的室友,像是把她當成一個打理王府的下屬,日常不會虧待她,整個晉王府隨意她驅使。
晚上卻變了一個人一般,天剛黑就帶著她往房裡走,各種好話就跟不要錢一樣,也有尋常夫妻的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