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歸慈跟她說,衾娘和小盛離開郡主府後,在徐府住過一段時日,後來自請搬了出來,用樊樓彈曲時攢下來的錢購置了一間小院,放下琵琶,開始做起了香粉生意。
她因為在春波樓多年的經歷,對香粉胭脂一類接觸瞭解的很多,便在蘇堂的照拂下,從擺攤開始,慢慢形成了一間鋪面,如今生意還算不錯,小盛也上了京中一所有名氣的書塾讀書。
江應巧聽了彎起嘴角,“樊樓是你的產業,蘇堂也是你的人吧。”
“是。”
這如今沒有必要隱瞞。
“對他們照拂的錢財,和書塾的關係,也是你幫的忙?”
“……是。”
江應巧捏了捏他的掌心,嘆道:
“賀安,你真是個默默無聞的好人。”
宋歸慈抿了下唇,對好人這個詞有些不自在,將她作亂的手指握緊。
“你在意他們,我是在幫你。”
“這兩日我還需將手中的事情收尾,你可以明天去看他們,不過身邊要安排個人陪你。”
翌日,江應巧身邊多了一個小丫頭,白淨的瓜子臉,彎彎的眉毛下一雙水靈靈的杏眼,此時手中拿著一個包子站在她面前嚼咬。
如此可愛的人兒,江應巧瞧著歡喜,“叫什麼名字?”
小丫頭嚥下一口,脆生生道:“回夫人,我叫紅凌,凌雲的凌,居風是我哥哥。”
“凌雲的凌,是個好字,你不用叫我夫人,和茂初一樣叫姑娘就好。”
紅凌歪了歪頭,“就是茂初總管讓我叫夫人的啊。”
“聽話,叫姑娘。”
“好的,姑娘,紅凌會好好伺候夫人的。”
江應巧捂著臉,隨她叫了。
“你說你是居風的妹妹,可我記得大人說,你好像身體不好,來伺候我會不會太為難你了。”
“不會的,我的心疾吃了藥之後就不常發作了,前兩年大人讓我學制藥和用毒,將剋制心疾的藥方給我,紅凌便能自己製藥了,多虧了大人,我才能習得一技之長。”
她拍了拍腰間鼓囊囊的腰包,“大人讓紅凌來保護姑娘,我便裝好了許多毒藥來啦,誰敢來欺負,咱就藥死誰。”
江應巧看著嬌俏的小丫頭張口毒閉口死,紅凌手裡半個包子像噎在了她喉嚨裡,半晌才說:
“這麼多毒藥,帶解藥了嗎?”
“沒啊,殺人還需要解藥?若是解毒,我通常以毒攻毒。”
“……紅凌,我拜託你一件事。”
“姑娘請說。”
“你撒毒藥的時候知會我一聲,我提前走遠些。”
此時,居風進來找她,瞥了眼欣喜的妹妹,還在往嘴裡塞包子,呆板的表情居然有些無奈,轉而朝江應巧道:
“姑娘,馬車備好了,請隨我來。”
江應巧起身,想了想還是要去書房跟宋歸慈打聲招呼。
太子派了明元方來找宋歸慈,瞭解關於議和章程上的細枝末節,江應巧聽茂初提過此人,貌似對大人別有心思。
今日聽說他來了,還是按捺不住會在意,便想去看看情況。
然而剛來到門口就見茂初皺著鼻子推門出來,敞開不關,手裡還端著一盞香爐走來。
江應巧叫住他,往書房裡頭瞧了一眼,桌案邊的宋歸慈皺著眉,臉色不太好看,而前面座位上的青年面上有些窘迫。
“茂初,這是怎麼了?”
茂初壓低聲音道:“叫那個明元方惹得,我方才請他進書房稍坐片刻,出去請人,誰知這人帶來什麼名香要送給大人,估計是怕大人不收下,便自作主張在香爐中點起,好生無禮。”
“此舉引得大人不悅,又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