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事兒,你可曾對他提起?”
季煊笑道:“夫人下的令,為夫哪敢不從!前兒他探我口風時,我已說了。只是他當時並沒給我肯定的答覆,我看他似乎是要思量的意思,便也沒對你說!”
段夫人微微蹙眉,半日問道:“依你看來,他可有應允的意思!”
季煊斂了笑意,認真道:“這些事兒,允又如何,不允又如何。他如今還沒娶到人,便是在我夫婦二人面前大包大攬的一口允了,難不成你還打算讓他立個字據?這往後的數十年,畢竟還是他兩口兒自己過,他將來若納了妾,我們還能去王府大吵大鬧不成!”
段夫人不答,半日才悶悶道:“我只有荼蘼這一個女兒……”
季煊慢慢道:“我知道你不捨得荼蘼將來受委屈,但這事,便是放在普通人身上,一時半會的怕也不能答應了,更何況他堂堂親王之尊!”
段夫人不語,她何嘗不知道這事確是有些強求了。
季煊又道:“其實若荼蘼平凡些。我倒也不會這般費心了。只等她再大些,我替她尋個家世尋常的女婿,厚厚的陪嫁一番,倒也不怕那人敢翻了天。只是……”
只是女兒這般出色,他又怎忍心給女兒隨意尋個男人,便將女兒嫁了出去。
段夫人聞言,也忍不住嘆了口氣,道:“罷了罷了,這事先擱著罷!荼蘼如今也還小,若依我,她要嫁人怎麼也得到十六以後,不,最好是十八……”
季煊聽得一陣好笑:“罷了罷了,別人嫁女兒只陪丫鬟也就夠了,我家嫁女兒,只索將岳父岳母一併陪了去,也省的你一會子不捨,一會子又擔心她受委屈的!”
段夫人驟聞此言,也是一個忍不住,噗的一聲笑了出來,因嗔了他一眼:“滿口胡言亂語!”季煊呵呵一笑,見愛妻笑靨如花,不由心中一熱,伸手攬住愛妻的肩,低聲笑道:“其實我還有好些瘋言瘋語想說,只是不知你願聽不願!”
段夫人面上一紅,狠狠瞪了他一眼,卻終是沒有推開他。
…
林培之雖早早辭行,但季煊畢竟又留他住了些日子,直到八月將近,這才放他離去。
林培之去後不多久,季竣鄴夫妻便也啟程返京。安哥兒已與父母熟了,又舍不下已會說些簡單言辭的軒哥兒,畢竟哭了一場,幾乎便要跟了走。只是回頭再看看祖父祖母與姑姑叔叔,卻又是好一陣不捨,哭鬧了一番,這才依依別了。韓璀心中雖也捨不得他,但這個時候,她更不願惹的公婆不悅,只是強自忍了眼淚,不敢去看安哥兒。
段夫人心裡其實也捨不得兒孫,只是自己身邊已有了安哥兒,若再將軒哥兒留下來,卻是連她自己都覺有些對不住韓璀。送了季竣鄴夫婦走後,畢竟悶悶不樂了幾日。
季煊見她這般模樣,心中倒是不由的生出其他想法來。有一日便尋了機會問她可願回京。段夫人料不到他會忽然問起這個,不由吃了一驚,訝然道:“你想回京了?”
季煊沉吟了片刻,慢慢道:“當日之所以離京,是因我那時聖眷頗隆。廷兒又被譽為京內第一才子,灝兒學武,在虎賁裡頭,也算是聲威赫赫,惹得不少人注目。我想著樹大招風,便有心想避一避。如今躲了這幾年,眼看著你身體也好了許多,府內由璀兒理家,我這心裡也實在有些放不下。況荼蘼如今年紀也不小了,寶親王那邊雖有意,卻也不曾定下來,我們也不能指著他一個。我想著,也該是回京的時候了!”
段夫人沉思了一下,問道:“你打算何時回去?”
“等明年過了夏天罷!”季煊笑道:“今年過了,荼蘼便是一十三歲了。明年回京,必有好一陣的忙亂應酬,等忙亂完了,便也該到了年節上了,那時荼蘼便是一十四歲。便是立即有了合意的人家,這一來一去,三書六禮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