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臨鶴涼涼瞥過來一眼,陰陽怪氣道:
“我與嫿兒不在京中時,你為了推拒與謝大小姐的婚事,又胡言亂語什麼了?”
傅詔呼吸一滯,神情有些不自然。
那日父親未曾與他言明,便遣了媒人去謝府提親,傅詔知道後追到謝府,當著御史大人謝坤以及謝沛凝的面直言自己有了意中人,若他與謝小姐無情卻硬要湊對,才是對謝小姐的不公平。
而至於那意中人是誰,謝沛凝清楚得很。
場面實在尷尬,但他想起此事卻未曾後悔過。
傅詔扭過頭去,復又望向紛紛揚揚的雪花,過了片刻才回道:
“你與南榮姑娘又不是真要成親,之後解了這婚事,一切皆有可能。”
沈臨鶴聽完,翻了個碩大的白眼道:
“成不成親與傅大將軍無關,但是婚事…絕不可能解除!”
傅詔一下沉了眉眼,按照大慶國習俗,若定親之後要解除婚約,除非一方有重大的過錯,則需男女兩方協商一致,在媒人的見證下退還各自的信物以及庚帖。
可若沈臨鶴硬是不願,這婚事定是不好解除的。
傅詔蹙著眉,十分不悅道:“沈少卿也該知道,強扭的瓜不可能會甜,這婚成不了,卻又不退,明明是損人不利己之事。南榮姑娘如此自由灑脫之人,若她不願,你怎甘心用一紙婚約束縛她?!”
這一番話倒是讓沈臨鶴轉過頭認認真真看了傅詔幾眼。
傅詔此人從小冷心冷情,大了更是如此,如一座千年不化的冰山。
而這冰山今日竟然能為南榮嫿說出這樣一番話,可見他確實是動了情的,只是…
沈臨鶴唇邊壓都壓不下的笑意讓傅詔更加覺得莫名其妙。
他還待再問時,沈臨鶴卻換了話題道:
“方才梁太子所說之事,你如何看?”
傅詔知道他指的是鳳口關失守一事,面上表情嚴肅起來。
“先前我便對鳳口關一戰心存疑惑,如今聽梁太子一說,不光沒有解惑,倒覺得這一戰竟有些蹊蹺。
按照梁太子所言,那日他們照常堅守鳳口關,茲丘國士兵明明在白日的對戰中已經損傷頗重,可到了夜間,竟能發動突襲。
所有計程車兵如同打了雞血,甚至連傷兵都上了場,沒有一絲一毫受傷病影響的樣子,而且還比往日更加勇猛。
就連被刀劍割傷,身上流著血都好似感覺不到疼痛一般,直到血流乾了才倒下。”
傅詔的表情凝重了一些,沉聲道:
“這根本不是正常人該有的反應。”
:()素手提燈,渡世間萬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