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以我大慶國的境況,很難出兵。所以,我只能承諾你,沈家會幫你。”
梁牧一聽,眼神黯淡了一些。
雖然他的父皇曾經說過,大慶國沈家可不是一個普通的國公府而已,但在梁牧看來,沈家就算再厲害,怎麼可能鬥得過一國的君主,如今兵力強勁的耶律祁?
不過,他依舊心中感激。
如今他與皇兄如喪家之犬,肯收留他們的只有沈臨鶴了。
沈臨鶴伸手將他扶起,緩緩道:
“我已同你皇兄說過,只要玉璽還在你手中,你便師出有名。所以,在三皇子還未下決定之前,首要任務便是保護好玉璽。”
梁牧點了點頭,“皇兄同我說過了,有茲丘國人要入京中偷盜玉璽,可偷玉璽哪有那麼容易,玉璽本就不大,我與曾叔把它…”
梁牧的聲音戛然而止,他看著沈臨鶴突然搭在他胳膊上的手,心中暗暗一驚,琢磨過來之後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張了張嘴不知該說什麼。
反倒是沈臨鶴輕笑一聲,開了口:
“五皇子真會弔人胃口,話說到關鍵處便停了。”
梁牧看著沈臨鶴唇邊的笑意,心中突突跳得厲害。
“不過如此秘密,確實誰都不該告訴,五皇子自己心裡記清楚就行了,別說夢話的時候說漏了嘴。”
“自…自然。”梁牧低聲道。
二人不再言語,梁牧一直覷著沈臨鶴的神色,身體緊繃著。
他的耳邊只有馬車軲轆壓在雪地中的咯吱聲,和路邊行人的談話聲,一絲異樣都聽不到。
片刻後,沈臨鶴的目光從馬車頂掃過,目光中有一絲戲謔。
雖然唇角還掛著笑意,但聲音卻是極冷:
“真是什麼樣的貓兒狗兒都給吸引來了。
看來,最近鴻臚客館會很熱鬧啊!”
馬車沒有繞路,直接從鴻臚客館的後門而入。
馬車停穩,梁牧一探身,便見到曾叔神情焦急地朝此處張望,鼻子忍不住酸澀起來。
想起皇兄囑咐他的話,梁牧使勁將淚意嚥了下去。
如今,縉國的將來,確實擔在他的肩膀上了,怎可以再為一點小事便哭哭啼啼?
曾叔迎了上來,上下打量了梁牧好幾圈,見他終於不再是渾渾噩噩的模樣,欣慰地點了點頭。
“五皇子,終是長大了!”
不過眸中卻有對梁牧的心疼。
梁牧忙上前握住了曾叔的手,連連點頭,啞聲道:
“曾叔,我是該長大了,其實…早該長大了…”
:()素手提燈,渡世間萬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