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大板,破壞財物者要以財物價值的十倍論處,若能得到民宅主家的諒解則免去入獄的刑罰,若主家不諒解…”
衡昌眼神如一抹涼風掃過郭庸的臉,“不諒解則需入獄三個月。”
“噢!”南榮嫿點點頭,“受教了。”
她的目光輕飄飄落在郭庸的臉上,“郭尚書,有道是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你只不過是個尚書,自然也該同罪吧。”
郭庸神色僵硬,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背在身後的手緊緊握成拳,口中的金牙都要被他咬下來。
郭庸的胸口劇烈起伏,半晌才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
“好,就按律法來!”
南榮嫿滿意地點點頭,“不過,尋找郭公子的事與郭尚書擅闖民宅是兩碼事,我可沒有要挾郭尚書啊!”
郭庸氣得頓了許久不開口,但他此刻對南榮嫿無可奈何,畢竟還要靠她來尋兒子,只得再次應承道:
“自然。”
“唔…”南榮嫿思忖片刻,從椅子上慢悠悠站起身,“郭尚書貴為尚書,你的兒子自然也身份尊貴,當然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自然價格也就更高一些。”
仿若怕郭庸聽不懂,南榮嫿‘好心’解釋道:
“比方說家養的老母豬十錢一斤,那山裡的野豬就得二十錢一斤,郭公子好比那野豬,自然價格貴。”
“噗呲——”
廳外累了一宿計程車兵和衙役聽到這話來了精神,一個個忍不住笑出聲來,而後趕緊使勁抿住了嘴。
郭庸怎能不知南榮嫿有意調侃,他氣得臉色通紅,手都開始打哆嗦。
“所以,我可以幫郭尚書尋到郭公子,不過需要郭尚書付我…一百兩。”
郭庸一聽,倒是鬆了口氣,才一百兩而已,對他來說不過是小數目。
然而南榮嫿卻又開口道:
“黃金。”
“什麼?!”郭庸這下驚訝得喊出了聲。
一百兩銀子和一百兩黃金,那可差的太多了。
南榮嫿挑了挑眉,“怎麼,莫非郭公子不值這個價?若郭尚書覺得不值,那便另請高明吧。”
說完,南榮嫿就要抬步離開正廳。
“好!”郭庸咬了咬牙,盯著南榮嫿道,“我給姑娘一百兩黃金,可若姑娘找不到我兒,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郭庸揮了揮手,郭府的人領了命,急忙去取金子了。
不多時,一個木匣子盛著滿滿當當的金錠擺在南榮嫿面前。
南榮嫿只略略掃了一眼便挪開了視線。
“如何?”郭庸恨恨盯著南榮嫿道,“姑娘可以說出我兒的下落了嗎?”
“當然。”
南榮嫿緩緩閉上雙眼,裝模作樣地伸出一隻手掐算,她以前見路邊舉著‘半仙’旗子的人就是這副模樣。
正廳中無人作聲,一片寂靜,都在等著她開口。
一盞茶時間後,南榮嫿輕輕睜開雙眼,嘆了口氣。
“如何?”郭庸焦急問道。
南榮嫿目光中帶了絲憐憫,幽幽說道:
“京郊,靈安寺後山的密林,郭尚書再不去,郭公子怕是要沒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