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廁?!”
李赫全不可置信地看著跑來回稟計程車兵。
“本太子讓他率禁軍開宮門,他…他跑去如廁?!”
半跪在地計程車兵一臉愁容道:
“是啊,崔統領平日裡一緊張就會心腹痛,一心腹痛就…就想如廁,這事禁軍上下都知道…”
李赫全暗暗咬牙,心想此事一過,他定要將崔遼這個無用之人從禁軍統領的位置上趕下去!
他沉聲問道:
“你們左統領杜縉去哪了?此事他若能辦好,本太子將他提拔為禁軍統領!”
可那士兵聞言更是將頭狠狠垂下,低聲回道:
“左統領他…他今日不當值,方才崔統領已命人前去杜府上叫他,可他…他…”
李赫全目露不耐道:
“他什麼他!趕緊說清楚!”
那士兵乾脆雙膝跪地,頭磕到了地上,大聲回道:
“左統領說了,今日不該他當值,憑什麼半夜叫他起來上值,還說俸祿又不多一個銅板,就算天王老子叫他起床,他也不起!”
李赫全聽完,頓感一陣暈眩。
朝堂上的官員,都是…這種貨色?
幾個人都湊不出一個能開宮門的?
此時,宮門外的叫嚷聲還在繼續。
“太子!你怎麼如同縮頭烏龜一樣沒了聲響?!”
“倒是給我們一個答覆,我們的親人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
“流民已在郊外駐紮了好幾天了,吃不飽穿不暖,朝廷是不管我們的死活了嗎?!”
“朝廷的救濟糧什麼時候才能撥到南邊!我家人都快餓死了!”
“一個月以前,皇宮上空那場異象,看來就是上天昭告李氏皇族不得民心,必要滅亡!”
“必要滅亡!”
“必要滅亡!”
……
李赫全的手撐在望樓的圍欄上,凌冽寒風也吹不滅他眸中的怒火。
看著樓下那區區幾十道火光,李赫全眯了眯眼道:
“命令下去,就說本太子親自率領禁軍,殺出去!”
那跪著計程車兵一愣,抬起頭道:
“可太子,我們的人若是開了宮門,必定會與百姓起衝突,到時候刀劍無眼…”
“怎麼!”李赫全怒吼道,“連你一個小小士兵都敢置喙本太子了嗎?!”
“不敢!小的不敢!小的這就吩咐下去!”士兵趕緊起身,從狹窄的樓梯上連跑帶滾地下了望樓。
那士兵下到最後一層臺階時,終是沒站穩,一下撲到了地上。
待他要起身時,裝作不經意的模樣朝宮牆根處的角落裡掃了一眼。
正對上杜縉的目光。
士兵略一點頭,而後快速地起身,跑去禁軍的隊伍中了。
“杜老弟,你可有聽為兄說話啊?”
牆根處,崔遼正喋喋不休,見杜縉走神,趕緊抬手在他眼前揮了揮,成功地喚回了杜縉的注意。
“聽著呢,聽著呢,崔大哥說得對!”
崔遼擺擺手,“非也非也,我就是一個啥也不會的大老粗,這幾年還是多虧杜老弟從旁相助,否則我這顆腦袋都不知道掉了幾回了!”
“今日若非杜老弟阻攔,我就算覺得不妥,也會按照太子吩咐開宮門,率兄弟們殺出去,若真到那時,刀劍上沾了百姓的血,我可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崔遼這話匣子一開啟,收都收不住,或許是太過緊張,只能不停地說話來緩解。
“我從小是在農地裡長大的,在泥裡打過滾,在水田裡抓過蚯蚓,見過百姓因為糧食豐收而歡呼,也見過大旱大澇之後,百姓們看著忙碌了大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