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和顏悅色道,“你說的可是你這兩年的心上人邵家那孩子?”她直接叫含雨,顯然在向她昭示要娶他的決心,看來確實是鐵了心。
舒妙煙見謹帝並不與她裝傻,神色便又認真了幾分,“不錯,就是他,煙兒喜歡他。”
謹帝微微一笑,自塌上慢慢坐起身,目光炯炯地盯著她看了許久,直至舒妙菸頭皮都覺得發麻了,這才緩緩開口,“喜歡就喜歡罷。你年歲也不小了,關於婚事你母親可有什麼中意的人家?”
喜歡了還不明白麼?舒妙煙囁了一下,底氣不足地回答,“皇姨,含雨不好麼?”不過是身份問題,她不如就賭這一回。
“哦?”謹帝低眉看著她,神色莫測難辯,“你覺得他當得起你的正君?”
“當然。”舒妙煙抬眸回視,毫不躲閃。
“那你母親和父親的意思呢?”
“這……”舒妙煙不知當如何回答,她若說是,萬一這帝王心裡想的不是那回事,她豈不是給母親添亂?
想了許久,她甸於地上,叩首道,“這是煙兒的心事,請皇姨成全。”
她這裡語調剛落,就聽苗總管的聲音不緊不慢地響了起來,“皇上,左相家的孫公子來了。”
“宣!”謹帝廣袖一揮,頗具深意地睥向舒妙煙。
舒妙煙觸到謹帝的眼神後下意識地退縮了下,思緒一轉又迎了上去,裝傻道,“皇姨,左相家的孫公子,不如煙兒迴避一下。含雨之事拜託皇姨費心,煙兒就先行回府了。”
“等等。”謹帝豈容這隻小狐狸在這時候逃跑?“左相之孫——沈玠,他便是朕為你所選的正君,待你們完婚之後,朕再將那邵家公子送到你床上,如何?”
雖是詢問的語調,卻是毋庸置疑的口氣,舒妙煙心沉了到了谷底,卻明智地選擇了沉默。
殿外有輕輕的腳步響起,不輕不重,不急不徐,伴著極淡的桃花淺香盈盈而來,正是幾人簇擁下的一位雋雅少年。
那少年並未看她一眼,只優雅而冷靜地向謹帝行了個禮便低下了頭。
舒妙煙一時有些恍神,他的眸子黑矅如玉卻平靜無波,薄唇潤如清脂沒有半點溫度,這樣的一個人,便是皇上的底牌麼?左相之孫?
冷得跟冰渣一樣。
身不由己
其實沈玠這個名字舒妙煙並不陌生,因為和這個名字經常連在一起的便是當今三皇女舒妙泉。
舒妙泉比她大了半歲,按說應該早已定下正君,可在這婚姻大事上,她一改慣來對謹帝的言聽計從,不但再三拖逶了那幾門有意結親的世家,更是對那幾位品貌出眾的世家公子敬而遠之,為的便是這位沈玠。
左相在朝中為人甚是低調,幾乎就是個可有可無的存在。沈玠是左相之孫,當然不可能指給將來極有可能與太女一爭高下的舒妙泉。
而為了給舒妙泉的將來鋪陳墊設,謹帝為其所選的幾門親事不是朝中文臣權重之後,那也是手執兵權的將門之子。沈玠一直不在其中之列。
昱朝上下皆知,舒妙泉對於沈玠的鐘情可謂是與天可鑑的。聽說為了此事她在這乾正殿前曾冒雨跪了一天一夜,結果謹帝還是沒有鬆口。
舒妙煙看著眼前風華雋然卻冷得像塊冰似的的沈家公子,很憂傷地勾了勾唇角。原來舒妙泉喜歡的是這種型別的麼?
謹帝這不是扔了個燙手山芋到她手裡麼?她雖然一直從不和任何一位皇女走得過於親近,那至少也從未得罪過她們。
這沈玠——難道是謹帝在以此逼她做選擇?雖說她早知在太女和三皇女之間遲早要下決斷,但這時候還真不是什麼最佳的契機。
謹帝不愧是前朝四鳳朝陽的最後贏家,這一招可算是又狠又快,雙管齊下不夠,乾脆又加了一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