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梳理了一遍,雖然遺忘了很多細節,但幸村會在明年徹底康復這件事她萬分確定。有了明確的結果,哪怕路上的荊棘再多,一切也不會再迷茫。
也讓她有了賞雪的閒情雅緻。
眼看聖誕將至又是一年底,學校那邊還特意打來電話,確認會不會回去參加考試。離開學校的這些天,她都有些想念庭院後面的那些流浪貓,也不知道仁王有沒有好好的去餵它們。
“幸村。”
所以說這個東京還真是小,剛送走了跡部沒多久,竟然在庭院中碰到了手冢。
驚訝的情緒都快麻木了,不過看對方出現的方向,似乎還真是偶遇。
“好巧,你怎麼回來醫院?”
眼神不經意的掃過對方外套下的病夫,手冢一時間有些語塞,低垂下眼輕聲解釋:“我是來複查的。”
這下換做真裡不淡定了,試探的戳了下對方的手臂,愧疚的問道:“還是上次的傷嗎?”
完全不知道真裡一直以來誤會是被她打傷的,手冢還淡定的開口肯定:“嗯,醫生說問題不大。”
“……那個,對不起。”腦海中拼命的回憶著十年後的事情,結果一無所獲,這下她是真的心虛了,沒想到自己當時的那一球威力會這麼大,一年多了還沒恢復好。
“沒關係……你身體如何?”
那日在青學一別他還沒放在心上,直到被不二告知真相後,他心底一直縈繞著一股揮散不去的愧疚。前幾天的一篇報道,更是坐實了不二的猜測。
他沒想到少女來找他時,竟是抱著告別賽場的心態。事後想起來,不二說的對,那日的少女行為舉止透著違和。他們也算相識了快三年,可他卻完全沒有在意這一點。
其實他的複診日期並非今天,不過是在聽說了她所住的醫院後,忍不住的找了個藉口過來。並碰巧剛從醫生診室出來,就在庭院看到了自己相見的人。
不過短短兩週,少女瘦了很多,單薄的身姿配上不健康的慘白,有種一陣風就能將眼前人吹走的錯覺。
關於身體的問題,無疑是最近被人詢問最多的。以至於她現在都已經形成了一套完整話術,可今天看著面前的冰山少年,自己那點惡趣味壓制不住的冒了個頭。
右手抬起做了一個抓握網球拍的姿勢,笑容燦爛的回道:“醫生的原話是:‘聽說那對兒兄妹網球打的很好,很遺憾這輩子估計沒法再站在球場上了’,不過這只是醫生的一面之詞,我覺得我們倆的狀態還挺好的,趕上明年的全國大賽不成問題。”
夢中的未來,幸村會在全國大賽上覆出,就是不知道他們的全國三連霸實現了沒有。
“……”沒想到會聽到這麼直白的噩耗,不善言辭的冰山少年表情都出現了空白,腦海中思索不出一句安慰的話語。
“好遺憾啊,上次的比賽還沒盡興,還想和你再打一場的呢。”
所以等她康復了,肯定挨個讓這些人回憶一下她幸村真裡的恐怖,她要讓自己的威名傳遍整個網球界。這次她要走上原本的職業道路,給她閨蜜掙多多的退休金。
等她回來,換她來養她。
只顧著盤算各大賽事獎金的她,忘了身旁還有一位陷入沉默的少年。
完全誤解的手冢覺得普通的安慰在此刻顯無比蒼白,手指觸碰到肩上的網球袋。他沒有選擇那些千篇一律的寬慰,而是認真的向她發出詢問:“要打場比賽嗎?”
“嗯?”
沒想到邀戰來的如此突然,以至於真裡都以為自己聽錯了。可當一隻球拍遞到自己面前時,她才意識到對方沒有開玩笑。
猶豫中接過球拍,這是讓她不留遺憾的去死的意思嗎?
不禁感慨果然是直男操作,就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