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彥博一怔,擰眉細想,“範公的意思是。。。。。。”
范仲淹淡笑,“寬夫心思縝密,自然一想就透。”
得到范仲淹的肯定,文彥博一臉釋然,“學生愚笨,多謝範公提點!”
說著話,也不多留,告罪離去。
。。。。。。
看著文彥博離去的背影,老賈頗為不屑,“這是來要差使的,你搭理他做甚?”
“呵。”范仲淹乾笑一聲。“想要,給他便是,又不是給不得。”
老賈一擰眉頭,“什麼意思?你想把與大遼議和之事交給文寬夫?”
範老爺一攤手,“有何不可嗎?”
文扒皮今天來,表達的不就是擔憂嗎?擔憂朝堂成了唐奕的一言堂,擔憂此決定群臣不服。
可是,真的不服嗎??
聽聽文彥博的說辭就知道了,他擔憂一言堂,卻不擔憂給遼朝留一口氣是禍害。
這說明,他並不反對唐奕的決定。
這一點唐奕並不魯莽,他否決了群臣的想法的同時也丟擲了另一個誘惑。
在大宋這些朝臣眼裡,在大遼面前揚眉吐氣,比滅掉大遼更來得有誘惑力。
這是一種報復心理,唐奕抓的很準。
而文彥博,拿的更準。
什麼人擔心一言堂?
原來的癲王系當然不擔心,他們巴不得唐奕威震朝堂呢,當然就是太子黨。
現在,有沒有這個擔心已經不在重要了。重要的是,文彥博提出來,那你就不得不考慮。
考慮?考慮什麼?
平衡唄!
怎麼平衡?依當下來看,那就只有在屈辱大遼,揚我國威的功績上,分一杯羹出來了。
。。。。。。
這點小伎倆怎麼可能瞞得過范仲淹和賈昌朝?只不過,文彥博可能也沒打算瞞,今天這是明著來要了。
此時,老賈有點不樂意。
在他的設想中,與大遼議和這事兒,范仲淹不好意思爭,也不屑去爭,那他賈子明當仁不讓,就應該是他了!
現在橫插進來一個文彥博,賈相爺能高興嗎?
象模象樣地一拍桌案,滿臉怒容,“這個文寬夫,怎麼還是這麼不長記性!”
“如今大宋眾志成城,他怎可繼續利慾薰心!?”
看向范仲淹,一臉正氣,“依老夫看來,文寬夫不適合再在政事堂待著了。”
老賈夠狠的,不但要搶差事,而且要把文彥博一棍子打死。
本以為范仲淹會幫文扒皮說幾句好話,哪成想,範老爺不按常理出牌啊!
“確實不太適合。”
“嘎?”
老賈噎的不輕,幾個意思?范仲淹也同意把文彥博踢出去?
只聞范仲淹繼續道:“對於文寬夫,子浩早有預判。”
“此人嘛。。。。”
“如果頭上是富彥國這樣和氣的搭檔,是先帝這樣仁慈的君上,其才華十成可取十成!!”
“但是,換了你我這樣的老前輩,加上唐奕如此強勢的主政者,那十成可盡其半已經是萬幸了。”
說白了,文彥博好鑽營這誰都看得出來,他上面不能有人,得是富弼和趙禎這種老實人,他才能放開手腳。
可是換了現在,文扒皮腦子裡就剩琢磨人心了,哪有什麼精力幹事情?
“子浩的意思是,把文寬夫從參知政事的位置上換下來。”
“。。。。。。”
賈相爺怔在那裡,腦子裡想的不是要把文彥博撤了,而是。。。。
“子浩什麼時候跟你說的?他怎麼沒跟夫老說呢?”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