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層權貴當中各家的子嗣都是枝繁葉茂,女子若都選在同一日行及笄禮,親朋好友難免不能兼顧,後來就選了折中的法子,慢慢改成在笄者生辰之日舉行。
這日一早,秦菁是和陸賢妃母女結伴同行出的宮,一行兩輛車駕由大批禁衛軍護衛著浩浩蕩蕩往雲都東南荊王府的方向進發。
自秦宣的事情以後,蕭文皇后就深居簡出,除了宮裡的逼不得已的宴會其它的場合都很少出席,在碰了梁太后的軟釘子又請不動蕭文皇后的情況之下,錦繡公主只能退而求其次,請了陸賢妃擔任今日的正賓。
因為從宮裡出來一趟並不方便,所以秦菁他們抵達荊王府的時候他府內一切相關事宜都已經準備停當。
笄禮是按照祖制在家廟中舉行的,彼時院中東房也已經搭好,四周帟幕落下,掩住裡面秦寧正襟危坐的倩影,陽光映照之下,卻能將內裡她窈窕的身段襯托的分明。
錦繡公主作為主人,立於東面的臺階上迎客,見到秦菁他們被擁簇著進來就急忙迎上去,笑容滿面道:“賢妃嫂嫂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陸賢妃矜持一笑,趕緊回禮:“公主不必客氣,今日是外侄女及笄,本宮也是歡喜的很呢!”
秦菁微笑著聽她二人寒暄,直至錦繡公主在眾目睽睽之下不得已注意到她,臉上笑容就不那麼自在了:“榮安也來了啊,今日府上客人多,我顧不過來,招呼不周,你快些入席吧!”
“客隨主便,三皇姑不必介懷!”秦菁笑容平和的微微頷首,靈歌就步履輕快的走上前來,把一個精緻的紅木小匣子遞到她手上。
秦菁慢條斯理的把上面虛掩的鎖釦開啟,取出裡面一根鑲玉的純銀簪子來,緩聲說道:“皇祖母近來年歲大了,出宮多有不便,特命本宮帶了件東西過來贈予和婉表妹,表妹現在不方便親自領受,三皇姑就代為接下吧!”
那簪子的樣式很簡單,細長的一根,頭上做花托狀,裡面裹著一顆小指大小打磨的十分圓滑的翠玉,那玉色十分通透,在盒子裡時乍一看去是翠綠色,但此時暴露在陽光之下卻純淨的幾乎透明,絕對是難得一見的上上之品,而那銀質的花托上面則是由能工巧匠以精湛的刀工雕刻出一幅巧奪天工的鳳凰牡丹圖,整個東西看上去素雅簡潔,倒是十分貼合秦寧溫婉嬌柔的閨秀氣質。
這根簪子,無論是從質地還是做工上看都可以算得上價值連城,最主要是太后欽賜,實在是漲了秦寧的不少臉面。
一個即將沒落的荊王府,哪裡值得如此重視?觀禮位上間或便有哪家的夫人小姐露出嫉恨交加的眼神來。
“謝太后娘娘恩典!”錦繡公主喜出望外,臉上頓時就堆了笑,暫時也忘了去挑剔秦菁的不是,急忙跪地謝恩。
秦菁把簪子遞過去,示意靈歌扶她起來,這才繼續笑道:“這根簪子是當年皇祖母大婚之日孝憲皇太后的欽賜之物,皇祖母如今年邁不能親來觀禮,但心裡還是惦念著姑母和表妹的,所以特命本宮將此物帶來轉交和婉表妹,希望妹妹早日覓得佳婿、喜樂一生!”
“太后她老人家還真是有心了!”錦繡公主臉上笑容大盛,趾高氣昂的招呼有司過來,用手裡的簪子把她原先準備的一支白玉孔雀簪換掉。
所有人都各就各位以後,笄禮就算正式開始,錦繡公主起身謝過前來觀禮的賓客,然後一身玫色彩衣的秦寧就在贊者的引領下入場。
秦寧的神情一如往常般溫婉安靜,始終帶了三分羞怯的低垂了眼睫,只在她一路徐徐走來的時候秦菁便注意到她一直在拿眼角的餘光去人群中尋找什麼,秦菁也這才察覺出一絲異樣——
似乎蘇晉陽並沒有來!
他對秦寧那麼如寶如貝的看待,這樣的大日子他會缺席卻是完全不合常理的。
秦寧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