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雙目緊閉臉色發白,額頭上不住的有汗水滲出來。因為那支貫穿他胸口的箭還不及拔出來,所以沒有辦法將他的身子放平,秦菁把他的頭枕在自己的大腿上,讓他側臥在被褥上。
此時靈歌已經從行李當中找了金瘡藥出來草草的為他把傷口清理了一番,並且上藥止血。
那支箭是從白奕左側的肩胛骨下面插入他的身體,因為射箭的人臂力很強,那箭幾乎是貫穿了他的整個身體,從前胸隱約可以看到一小截鋒利的箭頭露出來了。
“這個位置目測應該離心臟很近,但是就他目前的脈搏上看,一時半會兒應該不至於有事。”靈歌神色凝重的皺著眉,給白奕簡單的處理好傷口之後,這才一邊擦著手上血跡一邊神色凝重的如實說道:“剛剛我已經用金瘡藥給他試著止了血,可是四少爺現在暈過去了,情況卻是極不樂觀,就算沒有傷及心臟,萬一傷到了其他的內臟也是相當危險的,所以現在的耽誤之急還是趕緊找個大夫給他診治一下。”
從上車以後秦菁就一直看著白奕一語不發,自始至終靈歌都沒有從她的眼中看到任何的情緒,只覺得她的目光森冷幽深,渾身上下透著一股死寂般的寒意,卻根本摸不透她的真實想法。
因為秦菁一直沉默,所以靈歌這些話是對著蘇晉陽說的,不曾想她話音剛落秦菁卻是突然開了口,道:“從這裡回祈寧最少要多長時間?”
她說話的時候目光也沒有從白奕的臉上移開,語氣很平靜,同樣聽不出情緒波動。
靈歌回頭看她一眼,小心翼翼答道:“山路難行,四少爺的傷不宜顛簸,趕回去恐怕怎麼也得一個半時辰以上的功夫。”
秦菁垂眸想了想,過了片刻才又開口:“這附近沒有別的小鎮之類,可以先請到大夫嗎?”
靈歌搖頭,臉上露出焦灼的神色道:“這一帶山匪出沒的十分頻繁,所以人口都比較集中,沿途只有一些偏遠的小村落,咱們要找大夫怕是必須得要回祈寧了!”
秦菁沒有再接話,目光仍是片刻不離的停留在白奕蒼白的臉孔上,一雙深邃的黑色瞳孔裡面對映出兩道冰冷的視線,不知道在想什麼。
靈歌說完就再沒等到她的隻言片語,就困惑的抬眸去看蘇晉陽。
蘇晉陽亦是沉默的看著倒在秦菁膝上昏迷不醒的白奕,眉心微蹙,目光深沉,一時之間馬車裡竟然寂靜的有些嚇人,只有車輪碾過路上的雜草枯枝發出細碎的聲響。
又過片刻,秦菁方才使勁的抿抿唇,抬眸往門口看了一眼道:“旋舞!”
為了給白奕騰地方並且保持車內的空氣流通,幾個丫頭都被打發了出去,只留下靈歌一人幫忙處理白奕的傷口,此時旋舞在外頭聽到秦菁喚她就趕緊推門探頭進來道:“殿下,您叫我?”
“嗯!”秦菁點頭,復又垂下又去看白奕,口中卻是有條不紊的吩咐道:“這一帶的地形你比較熟,你現在馬上帶兩個侍衛快馬加鞭先行折回祈寧去請個大夫,帶他來接應我們,時間緊迫,路上不要滯留,能爭得一刻就是一刻吧。”
旋舞順著她的目光去看沉睡中的白奕,然後又是抬頭跟靈歌匆匆交換了一下神色,這便鄭重的應道:“是,奴婢即刻去辦!”說完就利索的從飛速行走中的馬車上跳了下去。
旋舞出去之後馬車裡的氣氛又再度恢復了沉寂,此時蘇晉陽的目光已經不覺移到秦菁臉上。他能看到的就只是她的一個側臉,眼前的女子面容安靜,目光冷毅,長長的睫毛微垂下來,掩蓋住眸子裡晃動的幽光,這樣近的距離之下卻給人一種相距千里的恍惚感。
蘇晉陽像是有話要說,但是幾次幾欲開口,都是遲疑著欲言又止。
秦菁完全沒有在意他的表情,最後卻是靈歌看出一絲異樣,開口問道:“蘇公子,您是想要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