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高挺,唇線優雅,眉目之間與蕭澄昱年輕時候的畫像到有三分相似,也難怪蕭澄昱會一直記掛著他。
不同於蕭家長房長孫蕭然的那種文文弱弱的書卷氣,這蕭羽的面目生的頗有幾分冷硬的質感,一眼看去並不是那麼的平易近人。
見到秦菁,他眼中神色依舊淡泊,只抬眸示意她:“坐吧!”
秦菁依言走過去,蕭羽也跟過來,在她旁邊的椅子上落座,他的表達方式很直接,開口就是毫不拖泥帶水道:“說吧,你為什麼要見我?”
前兩天開源典當的掌櫃說他外出本來就是個藉口,這一點秦菁是早就想到了的,只是從眼下的情形上看,蕭羽對她的牴觸情緒還是超出預料之外的。
對付一個不苟言笑的人,還是要投其所好,不要背道而馳的好。
“算了!既然你還是沒有準備與我細談,那我便先行告辭好,改日等到你願意的時候咱們再見吧!”秦菁臉上的笑容慢慢沉澱下來,目光之中也跟著帶了一絲清冷之意,作勢就要起身離開。
先是送到當鋪的九尾鳳釵,再是煞費苦心仿冒的屍骨,這個丫頭耍盡心機的目的就是為了逼自己現身,蕭羽沒有想到她會這麼幹脆的放棄這個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倒是微微愣了下。
“不必了!”回過神來,蕭羽馬上出言制止,語氣之中帶了絲冷蔑道:“是因為你解開了我母親多年的心結,我才沒有對那具屍骨的事情多做追究,同樣是看在我母親的情面上,就算你另有所圖我也不會與你計較,所以你也不必多此一舉的在我面前耍心機了,有話就一次性開門見山的說個明白好了!”
那具假屍骨上果然還是留有破綻,秦菁惋惜之餘也是慶幸,好在鄭氏那邊寶她壓對了,既然不將她掃地出門,那就是可以好好的談一談了。
“我也是料想到表兄你未必肯輕易見我這才不得已求了二舅母的助力做襯,既然表兄寬宏不同我這小女子一般見識,那小妹有話也就直說了。”秦菁微微牽動嘴角露出一個笑容,神色間沒有分毫被人揭了老底之後的惱怒情緒。
蕭羽雖然不動聲色,心裡卻不由暗暗的打量起這個表妹來,一個十六歲的女子,能有這份定力的確非同一般。
“不瞞你說,我這次前來祈寧就是為了拜會表兄你的,最近京中發生了些事情,想必表兄也是有所耳聞,我找你,我想說關於蕭家的事情。”秦菁坦然接受他的審視,只是神態自若的徑自說道:“羽表兄是二舅舅的長子,又是咱們尚書府的長孫,只可惜二舅舅不是外祖母所生,硬是讓大房出來的二表哥佔了頭籌。外祖母心胸狹隘,一直容不下你們母子,我知道這些年對於蕭家羽表兄心裡是有著諸多怨恨的——”
“既然你知道我對雲都的那一家沒有好感就該知道我其實也並不想見你。”蕭羽面無表情的打斷她的話,倒也不是諱莫如深的表現,只是看上去有了幾分厭倦而已。
事實上陳年舊事隱藏了太多的刀疤暗傷,從來都是不提也罷,而蕭羽顯然是不喜歡追憶這段往昔的,縱使他現在富甲天下,那個受盡白眼的童年和庶出身份帶來的屈辱也都曾在他的心間留下了太多的瘡口。
“我不請自來自然是有我的道理,回頭我會一一對你解釋。”秦菁並不受他態度的影響,面色容色仍是一派自然的正色道,“不過現在,我想先問表兄你一個問題,希望你能如實回答。”
蕭羽不耐的蹙眉,還是勉強遞給她一個詢問的眼神。
“這些年間,表兄可有想過回京?”秦菁回望他的眼睛,字字認真。
二十萬兵權的事早已昭告天下不是什麼秘密,嚴氏狹隘,必定會想方設法的脅迫蕭澄昱把那二十萬的兵權的歸屬權留到她自己的兒孫手中把持,但畢竟當年景帝許諾的物件是蕭衍,他蕭羽才是名正言順的繼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