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之內她的身體居然消瘦的可怕,臉頰消瘦還帶著明顯病態的蒼白,身子裹在寬大的水色繡袍當中,彷彿只是個單薄的支架,隨時都有可能隨風倒塌。
因為瘦的脫了形,她的眼窩微微有些下陷,往常柔情似水的眼波塌陷成一片幽深冷漠的深潭,厭倦的看著眼前的所有人,著實,沒心沒肺一如白奕這般見到她也是大大的驚詫了一把。
秦薇扶著姚女官的手下的馬車,目光冷淡的在藍玉華和白奕之間走了一圈,並沒有在兩人之間做出任何差別來,最後她把目光定格在藍玉華臉上,聲音毫無平仄起伏的緩緩道,“你確定那輛馬車上的人不是白夫人嗎?”
雖然這些年間彼此在各種宴會上見過不下百次,但是此刻藍玉華被她死水一樣幽深的雙眼盯著,居然還是覺得眼前的女人十分陌生,他被她看的渾身都不自在,只能強打精神保持鎮定,“是與不是,公主殿下看過便知!”
白奕故意大聲的冷哼出來,算作就此事表了態了。
秦薇並不理會他,只是表情淡淡的看著眼前成竹在胸的藍玉華道,“右丞相夫人的身份高貴,便是父皇母后對她也要禮讓三分,今天你若是不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就貿然衝撞,這個責任本宮是不會和你一起承擔的,你明白嗎?”
誠如秦薇所言,右丞相夫人於氏身份顯赫,她們彼此途中預見下車打個招呼本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但是很顯然,她現在故意要把自己的立場轉為被動,就是要藉此給藍玉華施壓,同時變相的警告他,得罪了皇室中人的下場。
若是換個心思細密的人,到了此刻怕是還要重新思量,仔細的再權衡一遍利弊——
只可惜,藍玉華不是這樣謹小慎微的人,衝動之下連半分的退路都不給自己留:“謝謝大公主的提醒,回頭丞相夫人若是怪罪,草民自當一力承擔便是!”
秦薇的臉上無喜無悲,聽他這樣說了就徑自轉向白奕,表情平淡不摻任何情緒:“四公子,那就麻煩你給令堂傳句話,看她方不方便見上本宮一面!”
自始至終她的立場都擺的很客觀,但藍玉華就是死咬著她這是欲擒故縱的戲碼,故而此時心裡是有一絲的動搖,還是咬緊牙關死守不動。
他以為接下來白奕一定會嚴詞拒絕,然後他就可以找到藉口名正言順的去檢視那馬車裡頭的情形了,但是出乎意料,對方居然連一句委婉的推脫都沒沒有。
白奕只是扯著嘴角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然後竟然真就從容轉身朝馬車走去。
藍玉華的心裡一懸,目瞪口呆的看著他的背影走近那馬車,然後跳上去,撩開簾子對著裡面的人低低的說了些什麼,片刻之後,他再閃身跳下車,藍玉華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其實在門簾被兩個丫頭緩緩撐開的過程中他從頭到腳已經一點一點慢慢的涼透了,而等到看著於氏身形笨拙的被人扶下馬車時,他已經完全接受不了這樣的現狀了,猛地大喊一聲,“這不可能!”說完就大步走到那馬車前,一把推開車旁的丫鬟就要上車去檢視。
晉天都的密報不可能出錯,秦菁一定在這馬車上,想要藉此機會混上山,否則的話白奕怎會這麼巧就剛剛好藥在這個時候出現。
於氏本來是在車上淺眠,驟一清醒被這麼個急驚風似的的少年嚇了一跳,不過她倒是沒多想,抬眼見到站在不遠處的秦薇就帶了笑容在丫鬟的攙扶下快步走過去見禮,“長寧公主!”
“夫人不必拘禮,是本宮打擾您了!”秦薇頷首,親自往前迎了一步,扶住她的手臂。
於氏是個熱心腸的婦人,抬頭見她臉色不好,不由的皺眉拉過她的手握在掌中心疼道,“聽說你身上的傷還沒有好全,這樣顛簸往來於山上沒有問題嗎?”
“有勞夫人掛心了,本宮一切安好!”秦薇牽動嘴角微微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