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明翰外唯一的嫡孫。
不同於他兄長身上的那種書卷氣,這個梁明嶽自幼習武,性格上頗有些桀驁不馴,就是為了打壓他的這種脾氣,這兩年魏國公便將他帶到軍中歷練。
前段時間剛到祈寧時,白奕就已經給梁明嶽傳了書信,說是遠遊在外過段時間可能路過魏國公大軍駐紮地,要去拜會他。
因為身份特殊,這個時候白奕若是莫名其妙出現在軍營重地難免惹人嫌疑,是以梁明嶽倒也識趣,剛剛過午便隨著那報信的隨從趕來了。
彼時秦菁和白奕兩人正卯足了勁在那農戶莊園後面的草場上賽馬。
這裡的氣候比北方要溫和很多,雖然只有二月,也可以脫掉厚重的裘袍。
白奕一身烈焰如火的紅色錦袍,座下一匹通體雪白的駿馬,錯開半個身位在前,秦菁座下黑電的速度也不慢,湖藍色的裙裾逆風飛起,帶著她如墨的髮絲映在碧草藍天之間,那景緻可以說是愜意的很。
因為遠處兩個人正在較勁無暇主意到這邊,梁明嶽半眯著一雙狐狸樣狹長的鳳目在場外看了良久,卻因為距離太遠的緣故,一直沒能看清楚那馬上女子的容貌,只覺得遠遠看去,眼前一亮,風采逼人。
白奕回突然傳信約他見面這事兒本來就欠著琢磨,身邊再有佳人相伴,這事兒吧——
梁明嶽玩味著摸了摸下巴,忽而狡黠一笑,抬手對身後的一起過來的隨從道:“弓箭!”
那隨從跟了他多年,對自家主子的心思習慣都摸的恨透,一見他抬手就知道他想幹嘛,雖然覺得這樣不妥,卻不敢違揹他的命令,轉身去馬背上取了弓箭遞過來。
“公子!”
梁明嶽接了弓,在手裡顛了顛,又探手從箭囊裡取出一支箭,揮揮手示意那隨從先行退下。
那隨從不敢怠慢,急忙提著箭囊退後原地。
梁明嶽這邊手裡拿著弓箭比劃半晌,神色悠閒倒也不見得怎麼當回事,不時的把箭頭對準遠處策馬馳騁的兩人,等著找一個時機,一直到秦菁第三次追上白奕,兩人並駕齊驅的那個瞬間,他眸中瞬時閃過一絲精光,毫無徵兆的放了箭。
一支響箭破空而出,來的極是突然。
白奕的反應自是比著秦菁要快,當即便是目光一冷,先是抬手一把按下秦菁的脊背讓他伏貼在馬背上,然後緊跟著自己才是彎身避讓。
幾乎是在他錯身的同時,那支後勁很足的羽箭便是緊貼著兩人的背部射穿空氣飛了過去。
秦菁只覺得頸後汗毛倒豎,眼中瞬時閃過一絲狠厲殺氣,幾乎是出於下意識的反應,就著彎身趴伏在馬背上的契機她已經一手摸過掛在馬背上的弓弩。
拉弓搭箭,也只在一瞬,只在那支突襲他們的冷箭錯身而過,她再直起腰板的同時,手上弓弩已經拉開,對著那冷箭射來的方向精準無誤的還了一箭。
嗖的一聲呼嘯劃破空中游蕩的風,梁明嶽完全無從反應,唯一可見的是陽光反射下那泛著凜冽寒氣的箭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對著他的面門飛射而來。
其實白奕的身手他是知道的,方才那一箭也就是個久別重逢之後的玩笑,他是怎麼也沒想到秦菁手下動作竟是這般迅捷,完全沒有給他反應的時間,就這般猝不及防的反擊了。
“公子小心!”他身後隨從大駭,驚呼一聲。
梁明嶽畢竟是在軍中歷練過的,臨敵經驗頗豐,只在那千鈞一髮之際,腳下借力一個輕旋,箭鋒便擦著他的飛舞中的袖口劃過,硬是將他那錦袍的袖子上頭射穿了一個大洞。
那邊的馬背上,秦菁見他側身閃過,眉心一擰,就要取箭再射。
“秦菁!”白奕已經一眼認出了場邊那人,一手按下她手腕的同時大力一拉,就將她一併帶到自己的馬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