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的確是自欺欺人,可即使是自欺欺人又怎麼樣?因果迴圈,這就是報應不是嗎?
“晉哥哥!”秦寧急忙追出去一步,但是看到他腳下如幽魂般平靜且堅定的步伐,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覺得有一道無形的鴻溝突然開裂在腳下,生生的將她從那人的世界裡隔開。
年幼相識,兩小無猜,這個男人一直都應該是她的,是她的啊,怎麼會變成這樣?
她悲痛的想哭,可是淚水漫過臉頰卻成了悽惶的笑。
蘇晉陽,你一意孤行的不肯回頭是嗎?那麼好吧,這條路,我陪著你走下去,刀山火海都無所謂了,橫豎是一無所有,要痛苦,就讓所有人都在一起吧。
天上慢慢瀰漫了一朵深灰色的雲,無月的夜空便顯得更加冷澈和空寂。
秦菁讓靈歌進去悄悄拉了白奕出來,兩人抱了一壺酒,躲在御花園深處那個鄰水的涼亭裡開小灶。
“白奕,我覺得我們還是不要住在宮裡了。”秦菁親手給白奕斟了酒遞過去,“宣兒說可以讓人在整個宮殿群的西邊隔一道牆出來,給我修一座府邸,到時候雖然只有一牆之隔,但是進出宮中都會方便很多。”
“你不喜歡?”白奕輕笑一聲,斷了那個精緻白瓷就被在指尖把玩,“是不想讓他太過依賴你?”
“路最後終究還是要他自己走的,你不也是這樣說的嗎?”秦菁壓下他的手指,正色道,“我在跟你說正經事,你認真點行不行?”
“我很認真的在聽呢!”白奕懶洋洋的笑著,突然就著手指一勾把她拉在自己的腿上坐了,下巴抵在她的肩窩裡想了想,道,“其實我也不贊成在皇宮邊上重新再建一座府邸,你想重新修建一座宮殿得是多大的工程量,沒個一年半載不能完工,那我豈不是又要夜長夢多了?”
“沒正經!”秦菁嗔他一眼,推開他的手又坐回石凳上,稍稍正色道,“白夫人那裡,還是很強硬嗎?”
今晚宮裡有客人,白奕也不敢做的太過,所以就沒再去粘她,只就懶洋洋的往身後柱子上一靠道,“她就是一時半會兒不開竅,我三個哥哥都娶媳婦了,沒道理到了我這裡就讓我孤獨終老吧?”
“又耍嘴皮子。”秦菁忍不住輕聲一笑,說著忽然眸光一斂,正色道,“她如果一時半會兒實在是接受不了的話,不如——”
“不如我們私奔啊?”白奕明知道她想說什麼,趕緊眉毛一挑岔開話題,憤然道,“那個付厲染死賴在這裡不走,我看著也總不放心。”
這件事的確是拖得太久了,白奕心裡大約是也是為此產生陰影了。
秦菁扯了下嘴角,終於還是沒敢再多說什麼,重新斟了酒遞給他。
白奕笑嘻嘻的探頭過去,卻故意不肯伸手去接,而是直接就著她手叼了杯子慢條斯理的一點點喝下去。
秦菁拗不過他,看著他眼底眉梢洋溢的笑,索性便由著他耍賴。
一杯酒飲盡,白奕就勢把腦袋一歪倒在她的臂彎裡枕著,揚起臉對那她神秘一笑,“後天一早你出宮去,我帶你去個地方。”
“什麼地方?”秦菁笑問,抬手以指尖順了順他落在石桌上的黑髮。
“現在不能說,你去了就知道了。”白奕笑笑,佯裝醉酒的微闔雙目養神。
亭子里語聲晏晏,池子對面有黑袍墨髮的男子一手持杯一手提壺,駐足花間獨飲。
他的眸子深處帶著夜的黑,通透又似乎深不見底,姿態悠然而灑脫。
“見過付國舅。”一個桃色衣裳的女子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後,語氣輕柔的屈膝福了一禮。
付厲染不甚在意的斜睨她一眼,神情倨傲,不置一詞。
秦寧保持著一個屈膝的姿勢怔在那裡片刻,見他實在是沒有搭理自己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