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這才僵硬著一張面孔,強壓著心裡的不安走上前去,在他身後站定,道,“榮安表姐和白四公子的婚期定了,就在半月之後。”
像秦寧這種瓷娃娃一樣動不動就要落淚生病的女人,付厲染從來都看不上,不過這個女人居然稀奇的有膽子往他身邊湊倒是件趣事。
“是麼?”仰頭飲盡杯中酒,他才漫不經心的側目打量她一眼。
這女人明顯是剛剛哭過,眼圈還是紅的。
他這一眼掃過去的時候分明是沒帶多少威懾力,但只是這略微一瞥的力度,秦寧已經本能的心裡一怕,險些就要腿軟跪下去。
這個男人,的確不是什麼人都能惹得起的。
若在平時,她肯定是打死也不會靠近他十丈之內,更別說主動上來搭話。
但是這一刻,她分明已經是顧不得了——
蘇晉陽因為秦菁泥足深陷,半點也沒有解脫出來的打算,她死來想去,唯一可以讓他死心的方法就是讓秦菁離開雲都、離開大秦,到蘇晉陽這一輩子都看不到的地方去。
本來和親西楚是個難得的機會,可誰曾想到偏偏短短不過兩個月她就又回來了。
深吸一口氣壓下心裡的恐懼情緒,秦寧勉強的挺了挺脖子道:“國舅爺留在雲都,是要等著賀表姐的新婚之喜嗎?”
付厲染實在是不會有興趣與她在這裡兜圈子,提著酒壺轉身就走,像是不勝酒力的模樣,身形有些微晃。
秦寧這小半輩子也算是過的金尊玉貴,幾時受過這樣的蔑視。
秦寧眼圈一紅,急忙咬牙追上去一步,大聲道,“我知道你喜歡她,我可以幫你。”
付厲染的身形略一停滯,秦菁咬著嘴唇,眼中帶著強烈的執念死死盯著他的背影,字字清晰的說道,“我知道付國舅你萬里迢迢奔赴此處肯定不是為了恭賀我皇登基的,我可以幫您達成心中所想。”
她的心裡砰砰直跳,不知道自己說這一句話要付出多大代價,如果付厲染惱羞成怒,她怕是就要葬身於此,可是事到臨頭,她已經走投無路了。
付厲染靜靜立在,兩側過往的風捲起他濃黑的袍角,冷肅而荒涼。
半晌,他回頭,秦寧下意識的往後退去一步,卻見他唇角妖冶的一抹笑渲絢然綻放,如午夜曼陀羅般——
瑰美,且致命!
“哦!”微風過處,有他淡泊悠遠的聲音消散。
趕在酒宴結束之前,白奕已經偷偷溜回了中央宮,白穆林目光復雜看他一眼,沒有說話。
二更過後,宮中晚宴散場,文武百官在內侍的引領下相繼離宮。
因為新帝登基,白氏兄弟都得了皇命被傳召回朝,這晚白家的車駕隊伍就顯得異常華麗壯觀,白奕兄弟四個騎著高頭大護衛著三輛馬車浩浩蕩蕩的離宮而去。
白家的這幾個兒子都極為出色,白爽那哥兒仨自然不必多說,尤其是這次宮變當中一鳴驚人的四公子白奕,當真是讓人刮目相看。
這幾日白穆林妹妹上朝,都被家裡有待嫁女兒的同僚盯得渾身發毛,苦不堪言,躲瘟疫似的一避再避。
車隊一路浩浩蕩蕩的回府,自幼就與白奕關係最為親厚的三公子白奇藉機慢走兩步蹭到白奕身邊撞了撞他的肩膀,對著前面白夫人坐的那輛馬車對他擠眉弄眼,“這幾天氣的不輕,趕緊的想想辦法,晚上出門前我要扶她上車都沒讓我碰。”
因為家裡所有人都寵著,白夫人這脾氣,的確是誰都哄不得。
白奕嘴角抽了一抽,抬手一拍他四個的肩膀,“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回頭我直接給她來一招釜底抽薪,皆大歡喜。”
“夜長夢多,我就是這個意思。”白奇挑眉,倒想是個等看好戲的,並沒對白